“这是我的屋子,她们不敢乱进。”他语气不容置疑,“你是我的人,光明正大,怕什么?”
他是不怕,不知羞的,传出去不过是他风流韵事,但她呢?别人怎么想她?老太太才说要她规劝他。
长睫低垂,她闭上眼睛,语气轻飘飘的,“二爷,老太太才嘱咐过我,那么多眼睛都看着呢,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狐媚惑主?”
“我只是个小丫鬟,既违抗不了老太太,又反抗不了你。”她语气低落,“二爷,给我留条活路好不好?”
搂在她肩膀的手收紧,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道:“你放心。”
“再忍耐半载吧。”
“嗯?”时婳不解他这话没头没尾的话。
陆时侒给她披上外套,软声道:“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你放心。”
一直等到用过晚饭后,时婳才去浴房沐浴,清清爽爽地换上干净衣裙,走到廊下,清风拂面,她感觉像是活了过来。
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悄无声息地回到小厨房,用药吊子煎了一剂避子药喝完,漱了口,她才回到前院。
绿珠正好从书房出来,暧昧地冲时婳眨眨眼,“快进门!二爷等着你研墨呢,说你研的墨能写出来好字!”
时婳进了屋,陆时侒果然坐在书案前翻书,见她进门,放下书,招呼她:“傻站着作什么?过来。”
她挽起袖口,柔葱蘸雪的指捏住墨条,轻慢的研磨,听得他问:“怎么去了那么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似她不在身边总是有些不习惯。
“水凉了,我又烧了一些。”时婳低垂眼,目光都在砚台上,不怕撒谎。
陆时侒有些不信,“看着我说。”
她跼促地转过脸看他,长睫半掩眼眸,目光在他柔和颌线以下,“水凉了,唔……”余下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时婳被他扯到了怀里,被他亲了半晌。
陆时侒才放过她,问她:“你方才吃什么了?怎么有些苦?”
她口中不是甜丝丝的味道,带了一些苦,好似是药味,涩涩的。
时婳靠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脸上的碎发,轻声道:“我忘记喝药,方才想起来才喝。”
“什么药?你身子不适?我怎么不知道?”陆时侒接连三问,抬起她的脸,凝视着水蒙蒙的杏眼,怕她撒谎,“不要撒谎,要不然,你知道的。”
时婳听他说话感觉好似在装模作样,什么药他不明白吗?非得让她说出口吗,但他眼中的神情是认真且关切的,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