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左丘录的这个问题,虞宁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和他过去的潇洒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自然是后悔的。怎么可能不后悔呢?”
“我想也是……”
说完,左丘录沉默了片刻,随后再次开口。
“收拾一下,陛下让你和我一起去和汉国谈判,明日和我一同出发。”
“赢了?这么快?”
虞宁总算来了兴致,这可是他牺牲了自己才换去的援军,自然很是关注,只不过最近一直被堵在家中,无法打听到他们的消息罢了。
“输了。”
左丘录无情地打破了虞宁的幻想,把这个残酷的消息告诉了他。
虞宁刚刚流露出的真心的笑容再次凝固在了脸上,他沉默了一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变得更加苦涩。
“这样啊……算了,已经和我无关了。”
面对这样的虞宁,左丘录有些于心不忍,刚想开口宽慰他,就被他的下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丞相请回吧。”
左丘录皱起眉头,盯着他看了一会,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良久,他见虞宁没有再度开口的想法,只能点了点头。
“好。”
在左丘录消失在视野中之后,虞宁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
这是他自从父母死去之后,多年来第一次哭泣,即使是这么多天以来的遭遇都没能打倒他,但现在左丘录带过来的这个消息却真的让他崩溃了。
在虞宁这次回京之后,立即遣散了自己的下人,因此偌大的虞府中已经几乎看不到人的踪影。虞宁孤身呆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这场痛哭。
第二日,虞宁好似没事人一样走进了左丘录刻意前来接他的马车。
虞府外面没有人敢来阻挡,不单单是因为左丘录昨日的威慑,更重要的是刘淞对虞宁下了命令,对虞宁报复的权贵们都知道无法阻拦,也就通知下面的人暂停了动作。
几日之后,左丘录等人来到了宁峄城外,走进了宋军的营帐之中。就在左丘录和仲振雷寒暄的时候,仇延来到了虞宁旁边。
看到他还算可以的精神状态,仇延不禁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对虞宁始终抱有着一份愧疚,尤其是在他听说刘淞放弃虞宁之后,这份内疚更是达到了顶峰。
他最近时常会思考,要是当初是他提出了那个意见,虞宁怎么都不可能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而且刘淞也不可能放弃他这个在军中享有盛名的老将。
仇延看着虞宁,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这时,虞宁注意到他的动作,露出一丝微笑,率先说道。
“仇将军,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虞大人……”
虞宁知道仇延想说些什么,但他并不想对方开口,于是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