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莲池,带着几分清凉河水清香,小舟缓缓,吹拂到身上,有些许凉意。
许永承看着她的背影眼眸里有些柔意:“阿浓近来可好?”
“好,还不错。”她漫不经心答道,身子微微向侧面倾了倾,戏着一旁的河水,河水清冽,划过她手心,除去了丝丝夏日的燥热之意。
“可是孤不好呢,你在躲孤,是不是。”
贺秋浓拨弄河水的手顿了顿,纤白手指上是晶莹水滴,透着粉嫩,她叹了口气:“太子表哥,你知道的,我不想进宫。”
她面上退去少女的青葱纯然,头一回现出几分不适合她的淡漠。
她没否认,准确来说,自打她知道太子有那心思起,她便有意无意躲着她。
“进宫有什么不好?”他黑黢黢的眸子里是看不懂的迷糊。
贺秋浓小手拖着下巴,顺手摘了个莲叶,粉唇微微嘟起:“不好,就是不好,我不喜被拘着,你知道的我喜欢在外头跑来跑去,你日后必定是要登帝的,我无论为后为妃,都不适合,这个表哥你应当比我清楚。”
许永承仿若没挺白,甚是笃定道:“你合适,唯有你再合适不过了。”
贺秋浓叹了口气,怎么就与他说不明白。
许永承面色沉沉,瞧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的手细细摩挲着,片刻后又应道:“孤答应你,成婚后孤不拘着你,随你如何都可,成不成?”
贺秋浓已经不想与他聊了,算了,说是说不明的,这人实在执拗的很,如不是执拗,何至于等她等到这个年岁,她抿了抿唇不答。
许永承见她这幅样子,不免失去了耐心,却仍旧语气温柔道:“阿浓,你任性够了,孤的年岁再等不了多久了。”
贺秋浓白了他一眼,又把玩着腰间的玉髓,面上有些无奈:“可是我没让你等呀,太子表哥,京中适配你的大家闺秀不知繁几,若不是当年何家姑娘出事,你如今早该成亲了,别等了,成不成?”
许永承瞳孔几不可微一缩,只是刹那间,贺秋浓无所察觉。
他募的往前靠了靠,两人距离忽的就拉进了,她起先坐在船头,因着许永承的突然靠近,小舟翻起涟漪片片。
“阿浓,你乖些,莫逼着我使些法子逼迫你,那便不好看了。”两人靠的极其的近,明明依旧是一副和善温润的样子,可这话里的逼迫却寒凉的沁人,顿了一下又道;“心甘情愿的嫁我,最好不过,若是不成,倒也无碍。”
贺秋浓眉睫轻轻颤动,身侧微微往后靠一靠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贺秋浓稍一抬眸,就能瞧见他的眉眼,他的眸子颜色偏淡,却很浑浊。
贺秋浓后背不禁生汗,咬了咬唇,柳眉上是淡淡的厌恶,她慌不择路道:“不成,我,我有心上人了,你不能逼迫我。”
她说的有些急,脸都不禁有些发红,一双眸子紧张的看着许永承,防备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不会一气之下将她扔进河里吧,她精神分散的看了眼四下的河水,好似有些深。
她有些后悔什么都没防备的跟着他来游河了。
男人募的嗤笑了一声,眼眸眯了眯看她,又重复一遍问道:“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