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闻声抬头,眸光微冷,这是头一回对老夫人生出几分心寒来,自始至终她对老夫人的期望本就不多,可未想到她为了孔灵乔能对她做出这样的地步来。
未免实在咄咄逼人了些。
长公主见场面激化一发不可收拾,正要硬着头皮再劝,院门“嘭”的一下就被推开,力道之大,还被反弹晃悠了两下。
众人侧目看去,便瞧见贺屿安缓步踏进了院子。
贺屿安的心砰砰直跳,目光在众人面前一扫,一眼便瞧见姜笙那张泛着白的脸,心募的一疼,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他极其陌生的画面,让他呼吸的都滞了几分。
大雪纷洋而下,他亲自将她掩埋于土下。。。。。。
长公主松了口气,小心的看了眼老夫人,才起身招呼道:“三郎怎么回来了。”
老夫人闻声冷哼,睨了姜笙一眼语气颇为讽刺道:“你好大的面子。”
贺屿安深吸一口气,沉静下来上前一步,朝着老夫人躬身一拜才缓缓道:“来找祖母商量些事情。未想到这这么多人,也是赶得巧,不必在一一通知了。”
老夫人一瞧见贺屿安便气不打一处来,但相较于对姜笙,脾气明显是收敛了许多,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再如何都狠不下心来痛骂他。
“什么事!”
贺屿安掀袍坐下,有些懒散的又拉着姜笙坐在一旁,边倒茶边道:“搬出府的日子定下了。”
老夫人掀了掀眼皮道:“你来的正好,我也挑了个日子,六月二十八,三日后,这日子你觉得如何?”
老夫人先下手为强,而后淡淡的看着贺屿安,她是看透了,她这个孙子是有反骨的,惯来都是要逆着她这个祖母来,就是不知道这次又要说出个什么个花头来,也好,趁此机会恰能好好训斥这两夫妻。
贺屿安却是募的一笑:“巧了,祖母与孙儿日子恰定在一天。”
老夫人闻声却是愣了愣,贺屿安难得没有违逆她,她反而颇有些不大自在,她方才已做好了发怒的准备,这么一来她实在不尴不尬难受的很,“咳咳。。。。。。那好,早日管事去安排吧,就这几日了,免得再出什么差错来。”
贺屿安闻声点了点头:“祖母说的是。”他声音淡淡,募的忽倒了杯淡茶递到了姜笙跟前,语气颇温柔道:“阿浓闹了你一日,可累了?”
姜笙一瞧见他,方才还不大明显的委屈,刹那间便要溢出胸膛,眼眸微微泛红,看了他一眼有些疲累的摇了摇头道:“还好,倒不是太累。”
两人间的相处犹如山间潺潺的清泉般舒恰,孔灵乔自作主张都微垂着脑袋,微微敛下眼皮,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这幅样子落在老夫人眼里,便是落寞与委屈。
她轻“咳”了一声道:“这不是在你们房中,注意些分寸体统。”
贺屿安闻声勾了勾唇,神色却淡漠了几分道:“祖母说的是,那我们不打扰了,先回了。”
老夫人见他今日这般好说话,只当是他想通了,本想着让孔灵乔进新宅的事晚些时候再提,见他要走,看了眼孔灵乔忙转身想也不想的拦道:“还有一事,需得与你说声,新宅子里再备两间宅子。”
贺屿安未置可否看向老夫人问道:“不知祖母有何用处?”
老夫人闻声一副替他们考虑的样子道:“姜笙此前未学过什么当家的本事,我这功夫得空,便去好好教一教她,怎么?不成吗?”
“两间?祖母是要带多少丫鬟奴仆去?非要辟开主子的宅子与他们住?”他笑盈盈的看着老夫人,若非眼里的恶劣,老夫人简直要以为是自己想多了错怪了他。
孔灵乔闻言脸色募的便白了。
老夫人拉着孔灵乔,对着贺屿安斥责道:“胡言乱语什么!我是要带着乔丫头去,我身子不好,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她,有乔丫头在,还能帮衬帮衬我!”
贺屿安闻声笑募的便淡了:“祖母,我看您近来是糊涂了!”
此话一出,在场皆是一惊,长公主反映过来,忙呵斥道:“三郎!你,你胡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