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刘炳一家见状询问,二人会意一笑,从托盘里取出了银筷。
在刘炳一家欣喜的关注中,婢女把青瓷碗、小瓷勺轻放在徐卿玄与小谢的面前。
此时,那个壮年男人洗完了面,已经坐在邓乾元座位的下首。
刘炳慈笑道:“好了,已经快近亥时,开席了。”
伺侍在众人身后的六个衣着华丽,青春年少的婢女闻声而动,每个人的手里拿着两块布巾。在刘炳身边伺候的那个年长干练的婢女来到桌边,拿着布巾弯腰靠近八仙桌中间的那个大青瓷碗,拎走碗盖。顿时,碗口热气蒸腾,甜香四溢。那个婢女把碗盖轻搁在小木架上,取来搁在小木架上的一把大瓷勺,一个年少婢女把刘炳彩绘着“福寿双全”吉祥图案的精亮青瓷碗递给那个年长婢女。年长婢女小心快捷地往碗里盛汤圆,分量有半碗时停下,年少婢女手拿布巾,把元宵端到刘炳的面前。
在刘炳满意的点头后。
那个年长婢女与其他五人身后的年少婢女如法炮制,接着给徐卿玄和小谢盛、端元宵。待二人满意的点头后。
再接着是给陈小莲和邓乾元彩绘着“金玉满堂,连生贵子”的吉祥图案的精亮青瓷碗里盛元宵、端元宵。夫妇满意的点了点头。
最后是给坐在邓乾元座位下首的那个壮年男人彩绘着“刘海戏金蟾”的吉祥图案的精亮青瓷碗里盛元宵、端元宵。待那个壮年男人点头后,年长的婢女把仅剩一半元宵的大青瓷碗盖好,退到刘炳身后伺候。
刘炳看着所有人的碗里都是满满当当,热气蒸腾,慈笑道:“开吃吧。这元宵过了时辰可就不香了。”
众人点了点头,除了徐卿玄,一个个拿起筷、小瓷勺起食。
徐卿玄看着拿着光滑银筷、小青瓷勺不顺手的小谢,微微一笑,暗中一施法。
小谢顿觉触手滑动的银筷和小青瓷勺变得轻便顺手,心知其故,侧头向徐卿玄甜美一笑,便夹起一个光滑圆亮,甜香四溢的元宵往樱桃小嘴里送,贝齿咀嚼几下后,星眸一亮,食指大动。在把元宵咽下,又舀一口汤喝下,她朝徐卿玄轻声道:“徐大哥,这元宵口感松软,既酥又甜,口齿留香,真是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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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玄看着一副欲炙之色的小谢,轻声道:“小谢,慢点吃。这元宵可不比米饭和青菜,若是咀嚼得不够细碎就强吞咽,可是会闹肚子的。”
小谢一听,内心比元宵还要甜,向徐卿玄露出了一个顽童模样,又开始夹起元宵,细嚼慢咽,时不时用小瓷勺舀汤喝。
吃了部分元宵的刘炳一家眼见徐卿玄滴汤未动,俱感奇怪。刘炳放下玉箸和小青瓷勺,吞下口中咀嚼的元宵,望着徐卿玄,问道:“徐公子为何不吃,是不是这元宵不合口味,要不要老朽吩咐下人去换个口味?”
邓乾元夫妇与那个壮年男人也投来疑询。
徐卿玄微笑道:“不是,这元宵确实美味可口。不才之所以不食,是因为不才乃是修真之士,早已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即可。多谢你们一家人的关怀,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
正说间,小谢已经吃完了一碗元宵,她身后的婢女正欲给她的碗里盛元宵。
小谢以手远盖碗口,稍侧身,打了个饱嗝,先向那个婢女道:“不用了,我吃饱了。”接着,她正身迎着刘炳一家关怀询问的眼神,浅笑道:“谢谢你们一家的关心,我吃饱了。我因为跟随徐大哥修炼过一段时间,所以精气神比常人好一些,吃的也少一些。”
刘炳一家听罢,相互对望一眼。
刘炳是一脸的会意。
陈小莲是面上惊喜,内心泛酸。
邓乾元与那个壮年男人是面上惊异,内心兴奋。
最后,一家人朝徐卿玄和小谢露出了一个钦佩的微笑,便也不再动筷。
邓乾元伸手一指自己座位下首的那个壮年男人,面有惭色地向徐卿玄与小谢介绍道:“对不住了恩公,刚才仓促忙碌,还未曾向恩公言明这人的名字、身份,他是我家的管家,姓钱名杰。”
刀眉大眼,目光如炬,一副精明强干的钱杰起身,向徐卿玄与小谢躬身行礼道:“两位高人在上,小人钱杰在此有礼了。”
徐卿玄与小谢起身,一揖还礼道:“久仰,久仰。”
刘炳欢然地道:“大家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客气,坐下嘛,有话好好说。”
三人点头致意,相继坐下。
邓乾元微笑道:“爷爷说的是,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道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邓某人对恩公的景仰那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这几个月来,我在浙江、应天一带经营盐业,时常看到人们为恩公建祠供奉敬拜的地方所题的诸多赞语。其中“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军。手提三尺青锋,诛尽豺狼虎豹。”这两句霸气十足,英武雄迈,豪气干云的赞语用来称颂恩公的功勋,我认为一点也不为过,甚至还有些词不达意。”
小谢一听,望了一眼徐卿玄,一双清澈灵动的妙目飞掠过一抹倾慕与敬仰。
徐卿玄微笑着应道:“尊驾过誉了,不才受之有愧。常言道:一花独放不是春,春至满山多秀色。这透骨奇寒,风雨晦暝的世间能够苦雨新霁,重复风暖日丽,悉赖世间正道人心所招来的春光东风,所招来的丽日碧空。不才只是在春风拂照,丽日沐浴下的其中一朵微不足道的花而已。虽薄有虚名,常怀德难荷名之忧。倒是尊驾在盐行中由最初的平平顺顺,门可采莲,不过两个月,就财运亨通,日升月恒,实在是一代青年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