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一家三口赶到隔壁。
一位中年妇女侧躺在地上,颧颊部潮红,不省人事。
云益蹲下来探测脉搏频率,问道:“你妈妈是否有家族病史?”
乔喜冷静下来,啜泣地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妈近几个月就老说自己呼吸困难,经常头昏乏力,半夜还时不时心悸惊醒。我让她去医院检查,她还不去,非说自己是累着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云苓听完她说的话后,心里大致判断了一个方向。
只见云益搬动乔母,将椅子颠倒,让其半卧,头部降低,脚部抬高。
“以前也昏厥过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
“之前有什么异常?比如情绪激动、低血糖?”
乔喜想了想:“我们刚吃完饭,我妈说最近太累了,完事儿就要上床休息,也没有情绪激动啊……对了,我还听到她咳嗽,正要去给她倒杯水顺顺,结果转头就看见她已经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云益通过体征初步猜测可能是心源性昏厥,但还需要进行心率和血压检测才能进一步判断,目前也无法进行其他的急救措施。
幸好,云知飞很快就借调到了车辆。
“保持这个姿势,尽量平稳搬运。”
军医院不远,乔母到达之后便被立刻送进了检查室。
云苓扶着乔喜坐下,安慰她:“已经送进医院了,剩下的就交给医生,你得收拾好情绪。对了,你有没有通知家里其他人啊?”
乔喜摇摇头:“还没,弟弟妹妹都在学校,我爸爸他还在部队里,前几天刚走,说要至少半个月才能回来。”
这一家还真得靠她这个大女儿撑着。
云苓抿唇,搂上她瘦弱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胳膊:“先去给部队那边打个电话吧,然后等情况稳定了,回家给弟弟妹妹留个字条。”
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问:“病人家属在哪里?”
乔喜猛地站起来,大步上前:“是我!医生,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你跟我进来。”
医生坐下,指着桌上的心电图解释:“你母亲这个心电图呈现P波增宽且有切迹,右胸导联出现增大的双相P波。”
“目前表现来看是二尖瓣狭窄,就是风湿性心脏病的一种。”
乔喜听不懂但很焦急:“那这个病该怎么治?”
医生为难地说道:“一般情况下肯定是要做手术了,不过这类二尖瓣交界分离术的手术,我们医院的几位医生目前做不了。国内还是得去首都医院,毕竟兰教授二十年前就成功过一例,不过……”
“不过什么啊?医生,您快说呀!”
医生叹了口气,缓缓吐音:“就是兰教授及其医疗小组目前大多都下放到了郊区牛棚……恐怕没法进行手术。”
乔喜愣住,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即使她能跑去牛棚,也没法将人带回来;即使将人带回来,也没有可提供的手术设备和场地。
她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颤抖地问:“那其他医生呢?首都的医生那么多,总有人能做得了吧?”
医生沉默半晌,不确定地说:“有可能是有,但是成功率我就没法保证了。”
“……”
医生看着乔喜一脸如雷轰顶的绝望,连忙说:“我先给你办理转院吧,说不定那边会有更好的诊疗方案。”
其实军医院的医疗水平已是拔尖了,首都医院的侧重点还是疑难杂症的医学研究,如果军医院都没有办法,其他医院未必就一定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