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唬我吧!”田卓明不屑一顾,“我就干个架,哪有那么严重?挺多进去几个月,出来之后照样养家糊口。”
呵——这还是个有点法律常识的人,可能是进来过几次,便都摸清楚期限了。
傅承序不为所动,状似替他遗憾:“一般像你们这样的械斗确实关不了多久,但你们一起犯的其他事儿,不用我多说,你心里都清楚。不止这一桩罪,这最后到底被判多少年,可说不准咯。”
他扫了一眼田家的成分信息,故意遗憾地说:“孤儿寡母也是可怜,唉……不过你放心,你好好在里面接受劳动改造,如果你母亲和弟弟是贫困户,组织上是不会不管不顾的。”
田卓明嘴硬的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就打了个架,想让我顶罪,不可能!”
他家不是低保户,要不然他也不会到处找赚钱的法子,为了一笔抢劫款还跟同行干起来了。
傅承序眼含悲悯,无奈摇摇头,假装在纸上写了什么,“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就跟你打仗的那个石大荣都招了个七七八八。我其实过来也没什么具体要问的,你能补充的也不过是细节,聊胜于无。”
“只不过看你家庭困难,想给你争取些宽大处理,但你不配合我也没办法,到时候减刑就没你的份儿了。而且石大荣家底殷实,情况本就比你好很多了,还比你早出去,唉……”
这就是微笑审讯,利用犯人依赖的精神支柱和利益纠纷的矛盾,采取审态平和、含而不露的谋略性讯问,晓义说服,动情导向,诱敌深入。
这种看重家人、犯事不多的犯人,攻心为上,格外有效。
傅承序春风和煦般的神色,又带着些许的痛心疾首,仿佛是真的在替人操心家里日子。
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田卓明就逐渐忽视了这是一间审讯室,这些对话也并非普通的家常闲聊。
单只一点,从他的即时反应来看,就知道他确实还有别的案底,有同伙,甚至犯罪情节可能比这个严重好几倍。
单东岭顺着傅承序的审讯逻辑不自觉地往下猜测,心里有种激动想立刻学以致用,拿这招儿去审讯其他人。
“我要是说的比他还详细,是不是也能给我减刑?”
田卓明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仇富的怒火,凭什么他费尽心思抢来的钱要被石大荣占有,就因为他在老大身边待的时间长?
明明一个城里人,也不差钱,却偏偏要来欺负他一个贫困的乡下人,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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