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劝道:“我这事儿棘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您没精神也白搭。莫不如好好睡一觉,我今儿也不走,有的是时间商谈。”
闻言,他注意到妻子担忧的目光,顺从地点点头,脚步虚浮,回屋歇着了。
云苓转头主动跟葛芸搭话:“葛老师,您愿意教我两笔吗?”
她是说画画?
葛芸大为震惊,明知她的身份背景,还敢跟她学东西?
这小姑娘怕不是生病,烧糊涂了吧?听说最近外边流感确实挺严重的。
云苓瞧出她的犹豫不解,莞尔一笑:“学两笔又不碍事,我平时回村里闲着没事儿,就画画花花草草啥的,到时候寄过来给您看,您可别嫌弃我画得幼稚。”
此话不假,想来一个半吊子也画不出什么名堂,给她惹不到什么麻烦。
主要是,跟她待在一起,葛芸这心里好像就能松口气,紧紧压实的大石头被搬走一截,得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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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话,你不能在外人面前画,就自己偷偷画。”
见人松口,云苓学会了顺杆子往上爬,状似无意地说道:“那我以后来省城都来找您学。”
葛芸蹙眉,古怪地看她一眼,仿佛在说:“头一次见你这么不怕事儿的小姑娘。”
云苓只装作看不见,跟她踱步进了卧室,从墙角抠出一只画笔和叠起来的画纸。
葛芸无疑是专业的,否则之前也不会年纪轻轻,便在国内绘画行业崭露头角,所以这两样最基础的工具,也是专业品牌,最后偷偷留下的两样了。
云苓摩挲着纸张的纹路,比平时书本笔记的纸页厚实许多,一面粗糙,一面光滑。此外,炭笔上金黄色的品牌刻印,她也有意记在心里。
葛芸垂眸,低垂的睫毛掩盖了她伤感与复杂的神色,她的动作分外温柔,即使藏在落灰肮脏的墙面里,这些于她而言的珍宝也依然干净无损。
厚重的石子砖块下,埋藏的却是她的乌托邦。
她已然接受梦想破碎成玻璃渣的现实,如今把这些交付给一个明媚恬静的女孩子,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葛芸这辈子看错人,唯有一次,可这一次也足以让她饱经沧桑。
似乎在那时,她的勇气就已耗得一干二净。
但是眼前这个女孩儿,就像年轻时的她,朝气蓬勃,热情乐观。
但又与她不太相同。
如果把年轻比作一盏酒精灯,那她就是率先与空气接触的外焰,而云苓便是温度最高却稳定的内焰。
刚者易折,柔者长存。
她这般,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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