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彭道人极力忍耐酷刑,什么都不肯说。
后来,邱显在彭道人面前摆出了他炼制的毒蛊,彭道人才彻底感到恐怖,说出了蛊王和彭远山的下落。
“远山外出游历了,走的时候只说会去西边,现在他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派人去西边寻找,我猜他很有可能去了西楚。”彭道人眼窝塌陷,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师父,您就实话实说吧,蛊王是不是也被师兄带走了?”邱显一双三角眼危险的眯起,质问自己的师父。这老头明知道他关心的根本就不是师兄,而是蛊王,却故意只提师兄不提蛊王。
“蛊王啊!你师兄并不喜欢蛊术,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彭道人悠悠说道。他的一双眼睛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炯炯有神,不仅失了光彩,也失了希望。
“师父,我现在已经是巫医了,至于蛊王,我也是志在必得,您又何苦刻意隐瞒,避而不谈。您把蛊王交给我,就可以安心的回府里颐养天年,想外出游历就外出游历,想去宫里,弟子也不会阻拦,弟子还像以前一样尊您为师,以后还可以像儿子一样为您养老送终。”邱显苦口婆心的劝着,最终的目的也无非就是得到蛊王。
彭道人一双略显浑浊的双眼,直直的望着邱显,仿佛要透过他的肉体看向他的灵魂深处,又像是透过现在的他,看到了刚被自己收为弟子时候的那个孩子。
原来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只怪自己当年有眼无珠。
彭道人最终像是妥协了一般,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蛊王没被带走,你的事我也没和你师兄说过,我怕连累他,毕竟他这辈子只想做个无牵无挂的医者,每天只要看病救人即可。”
“那蛊王现在在哪里?”邱显涨红了脸,有些急切的打断了彭道人的话,他不关心师兄想要的是什么,只想知道蛊王的下落。
自己的话被打断,彭道人语气不太好的说道:“蛊王现在正是孕育下一代的关键时期,就算是我也不能轻易去打扰。劳烦你在等一个月吧。”
一个月应该足够远山那孩子离开南诏,找到合适的隐居地了吧?彭道人心里这样想着。
邱显的眼中闪过不满,为什么自己说了这么多,师父就是不肯告诉他蛊王到底在哪里。孕育下一代需要一个月吗?自己看书的时候好像忽略了这一点,那就再等一个月。
邱显垂下眼眸,思索片刻,紧接着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彭道人说道:“那就辛苦师父,在这间牢房里再住一个月吧。等我见到了蛊王,就把师父接出去用心侍奉。”
反正他已经派人出去寻找大师兄了,一个月的时间怎么也能把人带回来。若是蛊王跟着师兄彭远山一起被带回来就更好了,若是真如师父所说,蛊王正在孕育下一代,到时候也可以用师兄的性命来要挟师父,迫使他把蛊王交给自己。
邱显一边想着,一边转身走出了牢房,只等一个月以后再过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有些年迈的师父。
可想而知,一个月以后,邱显派出去的人没能带回彭远山,而彭道人也死在了那间牢房里。
不知道他的死因是什么,邱显也无心关注,他气急败坏的直接把彭道人的尸体喂了毒虫,而他也彻底失去了蛊王的下落。
直到三年后,他派出去的人才把大师兄彭远山抓了回来。但是师兄却告诉他,师父是蛊王的主人,师父死了,蛊王便也会跟着死去。
不幸的是,蛊王死的时候还没能孕育出下一代,所以,以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蛊王了。
后来邱显查了很多关于蛊王的书,想知道蛊王和它的主人是不是真的会同时死去,但是他始终也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他的师兄直到现在还被他软禁在师父当年居住的宅子里。
往事如烟,尽管这段回忆很长,但是在邱显的脑海中闪过,却只是一瞬间。
此刻的邱显早已经坐稳了南诏巫医的宝座,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同时还被北狄尊为国师。他双眼紧紧盯着下面战场上的小姑娘,满含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