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醒了。”
“上药这事,就让我自己来吧。”
见她作势要起来,赵传芳赶紧一把将她摁住,“老老实实躺着!”
“虽然爷爷说你骨头没啥大碍,可你这浑身上下除了脑袋上那个大包,还有几十处淤青。还可能有轻微脑震荡。”
“动作快一点,会产生头晕、恶心、想吐之感,最好是能躺着好好休息一个礼拜。”
“还有脸上这伤,必须得按时抹药,否则留下疤就不好了。”
林娇娇听着赵传芳亲切贴心的絮絮叨叨,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她忽然萌生了一种想法,“传芳,我觉得我头晕,可能还有另外的原因。”
“什么原因?”
“会不会是低血糖……饿的。”
赵传芳一愣,随后不得不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个理由,听起来颇为科学。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盛一碗白粥。”
赵传芳心细,还特意往白粥里面撒了一勺白糖。吃完粥,林娇娇又被强行灌了一碗药,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第二天清晨,林娇娇是被时不时的爆竹声给吵醒的。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正好看见赵传芳端着洗脸盆回屋,便问道:“外面怎么这么吵?非年非节的,放什么爆竹?”
赵传芳看了她一眼,平静地道:“静姐她婆婆没了,正设灵堂呢,时不时地有同村人去吊唁。”
林娇娇一下听傻了,“谁?谁没了?”
赵传芳眨了眨眼,“就是抢你蘑菇,被你摁在地上扇耳光的那个。”
林娇娇有些懵,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吗?“这老妖婆前些天还健健康康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赵传芳洗漱用品放好,坐下来道:“她比较寸,昨天傍晚去菜地摘菜时,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到了沟里,诱发了隐疾。”
“本来若是及时发现,爷爷又在这里,人是能救回来的。”
“可十分不凑巧的是,她被发现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而且她那大儿媳妇儿上门找爷爷时,我跟爷爷抹黑上后山找你去了。”
林娇娇抿着唇,眨巴着大眼睛,“这么说来,是我和她的八字相生相克咯?”
“要不然怎么这么巧,我被人推下峭壁,她正好摔沟里。”
“两人只能救一人,师父选择上山救我去了。”
赵传芳只听到了前半句,不禁瞪大了眼睛,“你昨天摔成这样,是被人推下峭壁摔的?”
林娇娇耸了耸肩,“嗯。”
赵传芳眯起了眼,脑海里也开始做起了排除法。林娇娇赶紧穿衣起身道:“别想了,赵老师!赵干部!”
“村里出了这事,你也需要过去吊唁吧?正好,我同你一块儿过去看看。”
两人一人用白纸封了5毛钱,收拾妥当后,便朝着杨大郎家走去。灵堂已经布置起来了,杨大郎的老婆哭的声音洪亮,抑扬顿挫。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杨大郎跪在灵堂前,眼眶通红。看见林娇娇出现之后,竟恶狠狠地望了过来。林娇娇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若不是她及时掏出白封,这杨大郎怕是会将她从灵堂里赶出去。不过这都不重要,她此次来,就是想趁着这最后一次机会证实自己的猜测。果然在瞻仰遗容的时候,她看见躺着的老妇人右腿脚腕处,有几处指甲的挠伤。杨大郎忍了又忍,终是在林娇娇临走之前站了起来,红着眼怒指着她道:“林娇娇!昨天若不是你,我娘兴许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