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席英当他在发梦让他赶紧躺下多睡会,明天身体好了还得帮她干活呢。
干什么活?
次日大病初愈的荆郁就被南归拉到了猫儿山下,揭开塑料布下面是一堆小山似的核桃。
“你既然还不上钱,就打工抵债吧,把这些核桃运到你住的小楼下,放一楼就好。”
这话她怎么敢说的?让他荆郁给她个黄毛丫头打工?她倾家荡产能不能付得起他一小时的工钱?还有,那鬼地方她也好意思叫小楼?
“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啊?”
听他后牙槽咬的咯咯响,席英也没带怕的,十几岁的年纪有样学样,端着一副包工头的派头,下了令:“老实干完,知不知道你生的这场病又为你在账本上多添了几笔?”
荆郁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扭头就走。
真是油盐不进啊!就这么耗他都没低头,反而病了一场,吓得她真怕他有个好歹讹上她。
可是又不能真的由着他,那点钱可是她的辛苦钱,就这么被骗了她不甘心。
既然注定要不回钱那就等他叫来家长赎他,不过为保险起见……
吃完饭她就起草了一张自己还算满意的欠条。
“欠条,今欠席英790余元,有账本为证,年前还清,若是不能还清,荆郁要给席英打一辈子工。特此证明!”
上面奸商已经签了字按了手印,就等他了,荆郁看着不符合规范的欠条,心想蠢货就是蠢货,这种欠条他想赖多少赖多少,等他一走了之,叫她哭都没地方哭,谁叫她这么讨厌。
“签字按手印吧。”席英特意找人借来的印泥呢。
“席英?”
“怎么?”
“真土!”
“鲸鱼?在陆地上果然啥也不是,饭都吃不上,欠别人一屁股债还想赖账!荆老赖!”
呵。
呵。
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可一时不能摆脱的债务关系将让人硬生生捆在了一起。
小孩子气性大又记仇,在荆郁打完电话后,南归一个眼风都不想留给他。
“你爸妈什么时候来接你?”
荆郁也不想跟她多说半句,往木板床上一倒,闭眼装睡一副摆烂样。
席英朝他比划几拳,真想揍他。
她刚才也稍稍偷听了一下,这人狗脾气原来是天生不好,跟那头的人一点也不客气,颐指气使的,她刚才还想这什么倒霉爹妈养了这么一个大孝子。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人来捡他啊,上次的号码是本省的座机,可他的口音可不像北方的。
这次她又翻了一下通话记录,好家伙,海市!江省那个海市?
那不是南南丢的那个江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