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茜茜已经睡了过去,七夜烬有些犹豫,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讲茜茜抱起来,走到了墙边,打开了机关。
青木看着七夜烬,心中不免传来一阵叹息。但是,爷有他自己的决定,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让爷没有后顾之忧。每天,爷都只是让他把食物和洗漱的东西递过来,从来没有让他进来过,他知道,爷是不想让他看到王妃的样子,虽然不明白王妃究竟是怎么了,但是看爷那么紧张,他自然也不敢逾越。
“什么事?”七夜烬问道,平时,为了不让茜茜受到任何的打扰,他从来都没有让青木进来过,甚至吃饭和洗漱的器具,都全是木头的。虽然每次都是趁着茜茜睡着的时候,他才会去吃些东西,洗漱一下,但是,他实在不能冒任何的险。今日青木突然找他,必是出了什么事,心中不免有些微微的担心。
“爷,皇上传了口谕过来,说爷已经修养了多日,也没有好消息传过去,有些担心,所以大后天前来看看。”青木低声说道。
七夜烬不禁心中一突,后天,怎么会是大后天?只剩下最后三日了,大后天,便是最后一天了,怎么办?最关键的一日,若是出了问题,那这么多天来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不行,他必须想办法,想阻止父皇已经来不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安排好一切。
“你先去安排好那些太医,本王要想想怎么办。”七夜烬打发了青木出去,心中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曾经大敌当前,他也没有如此惊慌过。只是这次,若真的前功尽弃,他怎么对得起茜儿的信任?茜儿为了不伤害他,封印了自己全部的力量,靠着自己柔弱的身躯和命运抗争,她那么相信他,他怎么能够让她出现任何的意外?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必须保住茜茜。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七夜烬从来都没有觉得时间过的那么快过。
七夜烬刻意的梳洗了一下,只是,却无论如何也遮不住连日来的憔悴,他曾经伟岸的身躯,此刻却显得那么单薄,仿佛一阵风都可以吹透。原本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因为长时间不见光,已经成了病态的白皙。
“爷。”青木,守在暗室外面:“影卫来报,皇上的圣驾快到了。”
“嗯。”七夜烬应了一声,抱着茜茜走出了暗室。这是他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走出来,房间里的阳光虽然不怎么强烈,但那突然的光亮,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的眯起了双眼。将茜茜放到床上,掩好了被角。
他点了茜茜的睡穴,可是,这至多只能让茜茜睡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以后,茜茜一定会醒来,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你守在这里,多派些人手来。要让御医开口说王妃是受了风寒。两个时辰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将王妃带到暗室去。如果我来不及赶过去,在王妃醒之前,一定要将王妃绑起来。记得,不能让她有任何的机会伤害自己。她现在,不能掉一滴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你明白吗?”对青木,七夜烬是放心的。但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把茜茜一个人丢下,他还是不放心,有很多问题,他都怕他们做不好,真的,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爷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王妃有任何的意外。”青木见王爷说的严肃,虽然王爷平时甚少开玩笑,但是也没有如此严肃过。心知这次的事一定不简单,不然王爷也不会如此煞费苦心的安排。
“嗯。”七夜烬点点头,拿起桌子上准备好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反手扎进自己的后背,鲜红的血,顺着他的白衣留下,在上面晕开一朵朵艳丽的花。
“爷,您这是…………”青木显然没有想到七夜烬会突然伤害自己,待他反应过来时,那匕首已经扎进爷的后背了。
七夜烬没有回答他,猛的一下抽出匕首,又是一下扎进去。
“爷!”青木有些急了,爷怎么能够这般伤害自己?此时,他也顾不得主仆,忙过去按住七夜烬的手,但是七夜烬却是一掌推开了他。
“守在这里,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让任何人碰到王妃!”七夜烬丢下一句话,转身推开暗门,躺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床上。这两个房间和那间暗室都有暗门相连,只要皇上一走,他就可以直接挪开床上的机关,到暗室中去。
血,在七夜烬的背后流了一大片。过了好一会儿,七夜烬才吩咐守在房间里的太医:“给本王止血,听着,不能留下任何血腥味儿。”
太医捏了一把汗,但是自己命已经捏到这位七夜的冥王手中了,除了提着脑袋办事,还能怎么办?这位战神的手段,哪里是他们这些小小的太医能够承受得住的。
虽然流了很多血,让本来已经很憔悴的七夜烬看起来更加的苍白了,但是他也是有分寸的,受的伤并不严重,止血也容易的多。父皇毕竟是一国的帝王,岂能是装装病便能糊弄过去的?所以,他是不能冒险的,他必须是真的受了伤,又不能让父皇知道是新伤。所以,不能留下血腥味儿…………
端起药碗,七夜烬没有丝毫犹豫就喝了下去。太医们一阵忙活,终于,当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种苦涩的药味儿时,远处传来了一声禀报:“皇上驾到!”
上卷 第二十四章 圣临
七夜铭决走进七夜烬的房门,不禁眉头微皱,怎么会这么浓的药味儿,不是没有伤到要害吗?怎么会到现在还不见一点儿好转?
这时,七夜烬已经挣扎着起身,他单薄的身躯,一离开床便跌倒在地上,一边虚弱的咳嗽着,一边颤抖着身体跪倒地上:“儿臣……咳咳……参见……父皇……咳咳……”
“咳咳……”七夜烬一阵猛的咳嗽,喉咙中一股腥甜,落在白如雪的亵衣上,洒开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看着七夜烬单薄到几乎透明的身躯,七夜铭决心中不禁燃起一种愧疚,这也是他的孩子,一个为了妹妹和母亲,五岁便到边疆磨练的孩子。身在帝王家,最不易得的便是感情,可最要不得的,依旧是感情。他不是没有对这个儿子抱过希望,他五岁便要求到战场磨练,着实让他这个父亲觉得骄傲和佩服,可是,他太重感情了,不适合做一个帝王。再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七夜烬,七夜铭决心中划过一声叹息,这也不能怪他了!
快步走到七夜烬面前将他扶起,七夜铭决一脸心疼:“怎么会成了这样子?”然后转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御医和奴才,怒吼道:“一群废物!就是这么照顾冥王的吗!来人!推出去砍了!朕留着你们这些废物何用!”
七夜烬由着皇上将自己扶起,心中不禁冷笑,终究是冥王,不是他的儿子啊!
“皇上饶命啊!”那些御医们使劲的磕着头,颤抖着解释道:“皇上明察,只是前两日夜里突然转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