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我现在就不会。”提起过往,沈鸾立马心虚,目光飘忽不定。
无意瞥见对面的裴晏,一双柳叶眉再次拢起,而后将视线投向裴衡。
有沈鸾在,二人自然对弈不成。来福悄声步入车中,将棋盘撤下,重新让人端了上等的珍品果子,皆是沈鸾平日喜爱的。
裴晏无意吃喝,起身告辞。
裴衡点头,又亲自吩咐来福将裴晏送回。
裴晏拱手拒绝:“不必,我认得路。”
裴衡不再强求。
裴晏转身下了车,葱绿撒花软帘挡住了车中两人身影,却阻挡不住笑声的延续,以及沈鸾那一声声“阿衡”。
阿衡。
阿衡jsg。
阿衡。
裴晏越走越快,势要将那声音远远抛在身后。
李贵不明所以,加快脚步追上,试探唤了一声:“……主子?”
裴晏刹住脚,心神不宁:“你听见了吗?”
李贵屏气凝神,少顷,依旧一无所获,四周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他摇摇头:“奴才愚钝。”
裴晏扬手:“算了,和你无关。”
衣袖抬起,忽的一阵暗香传来,裴晏双眉紧皱,倏然想起这香缘何熟悉。
沈鸾衣衫熏的藏香,和太子寝殿车舆所用一致。还有刚才一晃而过的蔷薇香……
好似先前上车,太子车上也有淡淡的蔷薇香,像是蔷薇香粉的香气。
裴晏皱紧眉头,那股晕眩感又甚,他只觉得头疼欲裂。
李贵面露担忧:“主子?”
“无碍。”裴晏捏着眉心,强迫自己镇定,“先前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李贵拱手,见左右无人,方低声凑至裴晏耳边轻语:“奴才跟了长安郡主这么些天,并未见着她身边有懂巫蛊之人,沈府也是。”
裴晏凝神望着李贵,双眉始终未曾舒展。
如若不是巫蛊,那他怎会一见着沈鸾就头疼?而且那个声音……
一次是偶然,两次三次必不是。
裴晏甩袖,大步朝前走:“继续盯着。”
他就不信,沈鸾能一辈子不露出马脚。
……
沈鸾尚且不知自己被人背后议论。
在裴衡那吃完一小碟乳酥酪,又陪着人说了会话,方悠哉悠哉回了自己车舆。
沈鸾的车舆向来讲究精致,即便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也定不会感觉到半点颠簸。沈鸾睡了一路,醒来时已将近傍晚,车舆在她下榻的行宫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