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懵了,见室内空空如也,挠了挠头:“春分你锁我做什么?赶紧开门!”
门外的春分吓了一跳,攥紧拳头闭着眼大喊道:“少爷,是小姐吩咐奴婢把您关进去的,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呀。”
言毕,她宛如惊弓之鸟,惊惧地逃离。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路秉章气得直拍门:“胡闹,赶紧给我开门!”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闷的寂静。
他气恼地锤了一下门板,左右张望,发现房中的窗户关闭,走过去用力拽,察觉锁得死死的,很是纳闷。
这个骄横妹妹将他一人锁在空房子里做什么?面壁思过吗?
他以为路吟霜很快将他放出来,不曾想,竟让他等到了次日黎明时分。
当房门再次打开时,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开门的春分一脚踹飞,怒瞪妹妹一眼,铁青着脸甩手而去。
赶至西苑时,冯观果然已不在了。
他摸不准冯观是何时离去的,便逮住一名西苑小厮询问:“冯公子是何时离开的?”
小厮行了个礼,眼眸带笑:“回禀公子,冯公子是昨日下午离开的,走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个美人呢。”
“那是个什么模样的美人?”
不等路秉章追问,追过来道歉的路吟霜便紧张地追问。
她很气恼,今日早上查房时方知姜云初逃了,至于何时逃了,无人知晓,气得她直接甩了春分两个耳光。
小厮抬眼瞧见路吟霜那阴沉的神色,吓了一跳,赶紧老实回禀:“回小姐的话,冯公子将人裹得可严实了,仿佛那是不容窥视的宝贝,小的没法看清楚。”
闻得此言,路吟霜的脸都绿了。
她翻遍了整个路府都找不到人,门口有人把守着也不会放姜云初离去。如今看来,怕是冯家这位浪荡子掩护姜云初离府的。
可恶,姜云初何时攀上冯观的?
而路秉章挑了挑眉,托着下巴思索:这倒是新鲜了!冯少游可从来不碰府上的女人,也不曾如此护着一名女子,那会是谁呢?
姜云初在意识朦胧间,做了个梦。
梦里,她重回十三岁那年,随阿娘到冯府做客。
那日阳光明媚,吹着三月春风。路过回廊时,双耳向来比常人敏锐的她听见射箭的鸣响,不由得好奇张望。
只见庭院深处,湖畔斑驳的树影下,一名身穿玄色金纹袍泽少年正在练习射箭,拉弓的姿势标准又好看,瞄准时目光凌厉,发射时不带犹豫,颇有几分将士的气势。
“笙笙,怎么不走?在看什么呢?”阿娘发现她裹足不前,回头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