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观眼眸一暗,转身用力抓着他的肩,笑容很凉:“十九啊,咱们说好了。若我娶不到姜姑娘,这辈子就不成亲了,你得陪我。”
“啊?”甘十九怔了一下,哭丧着脸,“不是啊公子,你自己当寡王就算了,别来祸害我呀。”
冯观抬腿,发狠地踢了他一脚:“谁当寡王了,狗嘴吐不出象牙!”
此时,姜府内。
春莹守在房门口,心中忐忑不安。
瞧见一夜未归的小姐终于现身了,她赶紧迎上前去:“小姐,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姜云初瞧见她那焦虑的神色,以为爹娘来盘问,心有戚戚地探问:“阿爹阿娘呢?”
春莹回应:“在前厅跟周媒婆准备下午的招亲呢。”
姜云初暗自松了口气,快步迈进闺房,却见兄长正临窗练字。
练字能使用戒骄戒躁,兄长练字,通常表明他的心情很浮躁。
她神色一凝,心有戚戚地走过去,轻声唤道:“兄长。”
姜雨霖并未看她,边挥动着笔,便问:“昨夜在何处留宿了?”
“路、路府。”
姜云初心虚地别过脸,双手交叠在后,食指不安地搅动着。
持笔的手稳稳悬停,姜雨霖很有耐心地看她:“坦白从宽。”
姜云初眼神轻颤,看向春莹。
春莹担心小姐错误回应,附耳偷偷告知,姜雨霖昨夜去路府找路吟霜要人,找不到人,又连夜将全城翻了个遍,急得火冒三丈。
姜云初抬眸细看,果真瞧见兄长眼窝发黑,眼眶红丝爬满,显然一夜未睡。
心头一热,她缓缓上前,牵住姜雨霖的衣袂,将头垂得很低。
姜雨霖心生疑惑,忽闻细微的哽咽声。
哽咽声仿佛蕴着难以排遣的内心痛楚,闻之令人难受。
姜雨霖愣住了,连忙搁下毛笔,站起身来。
姜云初趁机前行两步,将脸埋在他的衣襟上,哭得情凄意切。
察觉妹妹正泪洒衣襟,泪水沾染的地方仿佛在发烫,烫进血肉深处,姜雨霖不禁有些懊悔。
对妹妹是否过于严厉了?
他轻拍姜云初的脑袋,柔声哄道:“好了好了,兄长只是想知晓你昨夜留宿何处,并不是想责怪你!”
姜云初暗暗盘算了一下,觉得火候还没到。
必须让兄长心软到不再过问此事才行!
遂,继续抱着对方的衣袖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