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把准备好的纸张分发到殿中各个宾客的手里。殿中许多平日里讨好奉承慕珩的官员其实都想在纸张上写下九公主的名字。
可九公主画的那东西实在是让人太无语了,他们即使想昧着良心写九公主的名字,还怕到时候被人笑话呢。于是,众人心里权衡了下,默默的在纸张上写下了“百里子薇”四个字。
和九公主画的两个蛋蛋相比,七公主画的孔雀栩栩如生,就像是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他们实在是没有理由不投七公主啊。
站在慕珩身边的颜子婳已经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就画了两个蛋蛋交差的她觉得自己长这么大都没有像现在这般丢人啊。
慕珩将她脸上的纠结收入黑深的眸瞳里,眼底的邪恶之光在眸瞳里晕开来。俊美邪魅的他在和一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低声说了几句后,竟是迈着步子直接向锦贵妃身边走去。
锦贵妃他们都好奇慕珩要做什么时,慕珩却是蓦的扯住锦贵妃身边站着的那个嬷嬷的肩膀。手上一用力,那个嬷嬷整个人被他提起,径直的被扔向殿中的石柱子。
嬷嬷的身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后,撞在石柱上,重重的落了地。
“九千岁,你是在做什么?”突然的变故让翰宣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出声质问他。慕珩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那个被他摔的嬷嬷面前。
脚上的长靴踩在那个嬷嬷的脸上,他脸上挂着慵懒潋滟的笑容,才淡淡禀告道,“启禀皇上,奴的手下刚才来报说这个嬷嬷用钱收买了为九公主准备画料的太监,让那太监为九公主准备了一些受潮的宣纸和墨汁。皇上,这等作奸犯科之人,奴当然要帮皇上除掉了。”
杀她的人,还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这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
锦贵妃看着她的贴身嬷嬷被慕珩摔的都吐了血,绝色的脸庞上浮起一丝的愠怒,愤然出声道,“九千岁,郝婆是本宫的贴身嬷嬷,你现在这般惩治她,是根本不把本宫放在眼底咯?”
慕珩扯着嘴角,拽拽的一笑,邪恶道,“锦贵妃,本督是很敬重你的。现在你的人犯了事,你就这般急不可耐的跳出来为她说话。这会让人怀疑是锦贵妃你指使她陷害九公主的。”
锦贵妃被他一呛,深怕自己再多说话会被他抓住把柄,便只能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翰宣帝,希望翰宣帝可以帮她主持公道。
翰宣帝接收到美人楚楚可怜的目光,就开口要训斥慕珩的胆大妄为。而慕珩却是在此时,突然抽出腰间佩戴的软剑,冷着一张脸,将剑刺入了那个嬷嬷的身体里。
鲜血四溅,满殿人被他这突来的一手吓得给怔住。
“皇上,七公主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您的骄傲。可奴刚才杀死的那个奴才实在是不长眼。她暗中让人换了九公主的画料,这可不就是在用她的行动告诉世人尊贵无双的七公主只有用作弊的手段才能赢九公主吗?
皇上,这个奴才简直是在侮辱七公主,侮辱皇上啊。奴可不想让皇上您的一世英名被这么个奴才给毁掉啊。”
翰宣帝已经到了嘴边的训斥话语被他这么一说,轻噎了下,又统统落回肚子里去了。
九千岁他说的似乎好有道理啊,他若是训斥他了,不就是向世人承认他的子薇的确是要用作弊的手段才能赢得比试的吗。
锦贵妃一张脸被气的青红相交,秋水剪曈频频的睨向翰宣帝,希望翰宣帝能为她们母女做主。翰宣帝这次却是假装没有看见,目光在殿中环视着。
锦贵妃气的下唇瓣都被被咬出了一道血痕。
而她眼中那个该杀千刀的九千岁傲然而立,如伫立在浊世的一墨竹,启唇微微一笑,将他邪魅的脸庞衬得更加如妖如仙。
“七公主九公主都是皇上的爱女。她们两人的比试当然是要公平公正了。大家也都看到了,七公主这边的嬷嬷一犯事,本督代表皇上依法将她法办。
大家等下的投票也一样,千万不能因为九公主是本督即将过门的未婚妻而对她多加照顾。话也不多说了,本督的为人……你们都懂得的!”
满殿绝大多数宾客们嘴角抽搐,九千岁今早出门时一定把他的脸忘在家里了。
杀锦贵妃的贴身嬷嬷,这摆明就是在杀鸡给猴看啊。
这个邪恶的九千岁用他的行动在告诉大家:九公主,他罩了!谁得罪了九公主,他不会让他好过的。
他们若是再执意投票给七公主的话,那难保不要脸的九千岁会对他们打击报复啊……
……
几个太监将宾客们手中的纸张收回,做了个统计后,才对翰宣帝禀告道,“启禀皇上,殿中四百二十位宾客,其中有三百零八位把票投给了九公主。”
“不可能!你这个贱奴才一定算错了!本宫怎么可能输的啊!”太监禀告的声音刚落下,百里子薇已经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出声训斥那个小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