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捋了捋长须,转头看向观道殿中,笑道:“道友迟迟不出,莫不是看上贫道的道场不成?”
“却有此意!”
红云笑呵呵的踱步而出,上下打量着这座恢宏道殿,满意颔首道:
“如此空旷,平日里只有道友一人,岂不寂寞?”
镇元子连忙止住话头,扯住红云的袖口拽着他往前院走,“酒还未喝,道友怎得就醉了。”
“道友拽贫道作甚,贫道……”
“今日一醉方休!”
前厅已经备好桌案,镇元子红云二人相对而坐,镇元子摄起两颗人参果给二童,旋即让二人暂避前庭,他还有诸多事宜需要与红云交谈。
见老爷神色严肃,两个小童对视一眼皆轻轻颔首,一人捧着一颗人参果作揖离去。
待二童走后,镇元子捻起酒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他眯了眯眼看向红云道:“道友是如何受伤?”
红云闻言,举起酒杯的手顿住,他徐徐放下杯中酒水,不自觉的摩挲着肩头,那里一道深可露骨的伤口尚未痊愈。
红云长叹一声,不由得感慨道:“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准提道人之诡异,乃贫道平声所见。”
“不瞒道友,你的问题贫道无法回答,若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便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八字而已。”
镇元子眉头紧蹙,口中反复呢喃“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呢喃半响,还是问出心中疑惑,旋即追问道:“道友自称万般因果近不得身,可在其中感受到那因果之力?”
“因果之力……这……”
红云迟疑许久,自己万般因果不沾身,倘若真是因果之力将自己所伤,那自己合道所谓逍遥岂不是成了笑话?
见红云陷入自我怀疑,镇元子暗叹口气,心道:“只有来日贫道亲自出手探察一番那准提跟脚。”
在镇元子看来,洪荒最为难缠的大能非昆仑三圣莫属,可倘若小看了这西方二圣便最是极为愚蠢的想法。
虽说此二人口碑秉性都上不得台面,却有一点,此二人乃洪荒自开辟以来,在诞生的所有生灵中,最具大毅力,大悟性之人。
以西方贫瘠的土地,成就圣人之尊,且以道门道法为基础,独创旁门佛法八百,成为立教称祖的人物,试问洪荒何人有此大悟性?
至于毅力自不必说,虽嘴上埋怨天道不公,西方如此贫瘠如何如何,但从未想过搬离此地,只有一心重振西方。
见红云神色低靡,镇元子连忙举起酒杯,朗声笑道:
“诸多事宜日后详谈不迟,今日唯酒不可辜负,道友,请!”
“也罢,也罢。”,既然想不通,索性便不再去想,红云举杯相迎,两杯相碰,酒水四溢,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朗声大笑,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忽然镇元子面色一僵,他看向自己袖袍,一只雷鹫在袖袍内振翅啼鸣,模样很是着急。
“怎得将他们忘了。”
大袖一挥,一只雷鹫振翅而出,雷鹫并未落在镇元子肩头,反而飞向镇元子袖袍,啼叫不止。
镇元子跟随着雷鹫的目光,看向袖里乾坤内,原来那颗五彩斑斓的孔雀蛋,蛋面上此时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破壳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