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槐顿然醒悟,拍额叹道:“确实,心急揭露其面目,只欲令其颜面扫地,得罪魏府;竟忘若医治乏术,其命必休。亏汝提醒,佳机矣!其身亡之际,吾等将目睹柳梦璇何等悲愤,或陷颓唐,正是我辈时机降临!”
柳子欣连连首肯,欣喜之情难掩。
柳三槐踏着沉重的步伐,缓步趋近魏老爷,言辞中尽是虚伪的悲叹:“唉,尊贵的魏爷,若此乃命中注定,吾等自不应阻拦,只因那不成器之辈自求末路,虽内心凄恻,实则无可奈何矣!”
关歌内心轻笑,尽管柳三槐和柳子欣低语细声,但他作为修行者,五官敏锐,远胜凡人。此刻他察觉对方心底,恐是窃喜万分。
“关歌,尔言确凿无疑乎?吾亦不愿阻汝前行,然自求多福吧!”柳夫人站起,面带冷意。胃癌肆虐已至末日,关歌夸下海口,于她看来,纯属天方夜谭。医学殿堂,尚未攀至此般高度。于她心中,关歌已踏入黄泉路。
然,细思量,此废人曾令柳氏蒙羞,死之,则无需背负罪咎矣。毕竟是,自取灭亡!
“尊贵的魏爷,吾此次叨扰,原欲劝导返家,未料彼人竟被金钱迷惑心智,痴人说梦!随他去吧,吾等归矣!”柳夫人临行前向魏老爷及魏家掌门拱手致意,转身,步入离去之路。
“妹夫,有言道,天堂有径君弗行,冥府无途却擅闯,自行了断,莫怨旁人!”柳子欣回首一笑,扶老者而出,余音袅袅,尽是冷嘲热讽。
“然而,魏公爷,为防关歌逃脱,需将人暂时留置!三日之内,请于魏宅安居,自有吾家侍卫守候!”意外地,魏老于夫人即将离去之际,又出言补足。
柳夫人脚步一停,长息哀叹,终未曾回顾,径直离去。
柳子欣和柳三槐交视一笑,心中狂跳。显然,魏老亦不抱任何信任予关歌,只因独子奄奄一息,权宜之计,才愿一试无望良药。
而关歌这愚者,不仅无法返家,更有魏家侍卫日夜监视,三日之后,岂非即是死期临近?
“此等废人,花样繁多自掘坟墓,妙哉,无需吾等筹划,甚好!”柳三槐冷笑于心,驾车疾驰离去,心境豁达。
“关歌,此举尔定不反感?”待柳三槐离去,魏老爷注视关歌,询之以诚。
“如有人遭软禁,三日不得见妻室,能泰然自若者,世所罕见。”关歌轻哂,嘴角含悲。
“愿君谅解,究其原因,皆缘于君百分之百治愈之诺。”魏老微笑续道:“疗程已启,否乎?”
“固然如此。”
关歌笑而不语:“既乃末期胃癌,无需细诊。备纸笔,吾将亲笔开药方矣!”顷刻间,药方已现,字迹如龙,魏熙然接之,遵命行事。
在一片古老而迷离的森林深处,幽暗的光斑洒落在一块被遗忘的石板上,石板上的符文闪耀着淡淡的紫光,映照出一个愤怒老人的身影。他是魏府的守护者,一位拥有百年修为的大法师,此刻却因一道诡异药方而暴怒不已。
“住手!汝等书就何物?!犬类排泄物一百克,山羊之须五十克!更遑论这畜生之尿液…关言,这是对魏氏的侮辱,汝知否?此乃药方乎?”老人怒视那纸上的字,那些所谓的灵草与奇珍,竟混杂于荒谬至极的材料之中。他的怒火如同炽热的熔岩,在胸膛中熊熊燃烧,几乎令他失足坠入幻境的深渊。
“这,便是吾之配方。搜集所需物,炼制药水,一日三饮,三日后病情定将扭转乾坤!”关言,一名身怀绝技的草药巫师,面无表情地说道。世人眼中平凡的草木在他手中可化腐朽为神奇,那奇异组合往往能激发超凡的功效,甚至挽救垂危的生命。
“此等药方,闻所未闻!其中有几味确为草药,然尔提及之兽类产物,安能为药?”魏氏家族的大法师冷笑,愤怒之火烧遍全身:“小子,我窥破尔之心机,自知命悬一线,欲于末日之时玷污吾氏荣光耳!”
关言微微耸肩:“信否由汝。”对于他而言,真理往往掩藏于世人不屑的目光之下,唯有经历过黑暗之人方能洞悉光芒。他曾在荒野遇见一神秘的女药师,那位年长者以其独到眼光,令他深感世间万物之神奇。
“祖父,观其神色,并非虚言。只需三日时光,若无效验,则以雷霆手段终结彼命,痛苦至极。倘若真有救父之效…”魏熙月,魏氏后裔中的智者,目光流转,洞察关言内心所求。
“汝意欲再赌一次耶,吾子魏弘?”魏府大法师长叹,眼神透露着无力与忧虑。自见其子病入膏肓后,岁月之沧桑便如影随形。
魏弘苦笑应允,心中明白己命不由自主,任由命运拨弄。为家族之存亡,他选择最后一搏:“别无他法矣。且将此人囚禁,秘制药剂。若三日内不见半点生机,吾必将他碎尸万段!”
“多谢家族大人宽宏大度。然吾尚需联络挚爱妻室柳清梦,报一声平安否?”关言深知,柳氏女子对其牵挂万分,唯恐噩耗传来。
然魏弘挥手拒绝:“否!此事不可泄露半分,否则吾死,必成世人笑柄!侍卫,没收其通灵之物!从今往后,将此人置于重围之中,日夜监视!”
随着关言手机的失去联系,这场命运的较量,将在神秘森林的角落继续,静待时间揭晓答案。在古老的符咒与奇异药物的交织下,魏氏的命运之舟,将驶向何方?一切,只待三日后揭晓…
幽谷深处,寒风呼啸,关歌的眼神如冰霜般冷峻,直视着面前的神秘主宰者。“尊贵的魏领主,你此举已逾越边界,”他声音低沉,蕴含着不可言喻的威严,“我是治愈者,而非奴隶。你所求的第二种灵草,与初次奉上的不同,此要求实属过分。”
关歌缓缓展开手中符文,光芒四溢,仿佛在宣告他的力量与意志。“我非轻易受辱之辈,”他的语调冰冷却坚决,“若要剥夺我的通讯之石,必付出代价——一千万的星辰晶石,作为我精神力的损失赔偿,更是对我的尊严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