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那个玉扳指放在向师爷那里,再值钱他也不会要,因为对方要的是我的命。
也就是说,女鬼给我的玉扳指,在向师爷那里。
这棺材里,却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的脑袋飞速的运转着,莫非……
“道长,我知道这棺材里装的是谁了!”
“这棺材里难道装的是游家班的戏子!”
我的话音一落,柳木匠走了过来,哭丧着脸说:“你们别折腾了,这棺材里装的,就是游家班被打死的三个戏子!”
此言一出,大家都惊讶得很。
林大友说:“锤子,你在这里吓唬人?那三个戏子明明就葬在公子坟!村里的老人们都知道!”
我爹也说,他曾经听我爷爷说过,那三个被打死的戏子,确实是葬在后山的公子坟。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三个戏子在公子坟那里,整夜的唱戏哭诉,闹得大家神魂不安,所以后来,就有人把他们迁过来,用朱砂封在里面。这口棺材压在井上,不但把他们三个封住了,也压住了下面的冤魂,你说你们把它挖出来,是不是惹大祸了!”
“公子坟的戏子啥时候在后山唱戏哭诉,我怎么没有听到过?”林大友问道,“大鹏,你家离后山近,你们家有没有听到过?”
我爹摇摇头表示也没有听到。
“那时候你们还小,小孩子瞌睡大,咋会听见?”柳木匠说,“易道长,不是我说你,你惹这些麻烦干啥呢?你要是带着浩子一走,把这烂摊子留给我们村的人,以后,我们村天天的听戏子唱戏,被游丝纠缠,你让我们以后咋活呀?”
易扬从棺材里拔出桃木剑,一手背在背上,对着柳木匠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把游丝放出来了?”
“可不是?”柳木匠一跺脚,无奈的说,“游丝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呀!游丝很厉害,浩子不就是被游丝缠上了?”易扬说,“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打开这口棺材之前,村里已经有游丝了。”
我爹也附和着说:“没错,黄黎死后,游丝就出来了,咋怪我们呢?怪就怪黄坤家,动了这个地方,才把游丝放出来的。”
“游丝早就出来了,这口棺材其实形同虚设,啥也没封住。”林大友说,“柳木匠,你是咋知道这么清楚的?村里谁都不知道公子坟的三个戏子迁走了,难道是你弄的?”
柳木匠急了:“关我啥事?我……我只是做了棺材!”
“那谁让你做的棺材?”林大友逼问,“要说不出来,那就是你自作主张!”
“你这个人咋不知道好歹!人家帮我们村把游丝封起来,那是好事!”柳木匠蹬鼻子上脸,“你咋好坏不分?”
“是好事啊!你说出来,我们全村都去感谢他。”林大友也大声呼呼,“我又没说去打他,你咋那么心虚?”
“我心虚?”柳木匠忽地把一把锄头拿在手里,准备干一架的样子。
“都别吵了。”易扬走过来挡在柳木匠和林大友中间,“柳师傅,公子坟的三个戏子迁过来,你也参与了吧?”
柳木匠点点头:“是,棺材是我就在这后山做的。”
“迁坟的时候,离他们下葬的时候,相隔多久?”
柳木匠陷入回忆当中,目光投向对面翠绿的远山。
“我想想……他们死的那个晚上,有点冷……是十月。死后三天,我们就去把坟给提了……”
我默默记着柳木匠说的话,我知道一会儿易扬一定会问我。
三个戏子是十月死的,那时候农村就已经冷了,三天后挖出来,尸体不会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