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举起书,翻阅起来。
黑麦像是在屋内长了眼睛一样,立刻就进来请示,“小郎君,是否要用午膳,仆已让厨房备膳了。”
黄定洲微笑颔首,当然要吃饭!
干饭人干饭魂。
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第二天清晨,去向长辈问安,才得知他考试期间,黄父不知为何惹怒圣人,被打了板子,还在养伤。
虽然是塑料父子情,但是,黄定洲还是做足了表面礼仪,带着金疮药去探望黄父,聊表孝意。
他见到黄父时,虽然对方趴躺在床榻上,房间内浓浓的药味,但是,对方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好。
接下来又恢复了上课的状态。
他对自己通过秋闱一试,十分有信心。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冲刺复习,为春闱做准备。
黄定洲调整了下自己复习方式和复习内容。
为了以防万一,他增加了对律学和历史典籍的复习。
黄定洲列完复习计划表,就开始继续进入沉浸式冲刺复习状态。
等到上课时辰,又准时前往府内学堂。
今天的课程依旧是王老先生的杂文课,虽然是杂文,但是他也会认真听讲。
不管怎么说,一个花甲之龄的老先生授课,作为唯一的学生,不认真听讲,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通过毕业试,接下来就是等礼部试(会试)和吏部试了。
所谓会试,是由礼部在春季主持,亦称“春闱”、“礼闱”。
届时,全国各地通过秋闱的士子,都会集结到京城待试。
礼部试的考场,不像毕业试这样设置在各自的学院。
春闱的考场是由其下设的考场贡院举行,听闻环境十分一般,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官方只提供薄被,和按例分发灰花炭。
灰花碳,虽然没有像灶炭那样燃烧时有浓烟,但也是会有烟产生,再加上考号十分窄小,届时就有种烟雾缭绕的错觉。
听闻往年有许多考生,因为太冷,碳又不够烧,将考号遮得严严实实,导致试未考完,人先驾鹤西归了。
正因为每年都会出现几例因中碳毒死亡的案例,因此,开始有传闻,考场有怨鬼索命找替身,八字太轻的不可入考场。
黄定洲听到他的教书先生跟他八卦这个传闻,听得十分无语,封建迷信要不得,得信科学!
谁家烧炭不通风?
因为这个事,他正思考着,要不要出一本常识科普的书籍。
“十三郎,既然今日已经考完毕业试,就好好放松,成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态,孟襄阳最近又出新诗作,可好好品读,若观后有感,随时来找老夫探讨。”
王老先生乐呵呵地从桌案下面拿出一本诗书,递给黄定洲。
黄定洲温声应允,他在尊师重道的表面功夫上,一向做得不错。
这个王老先生是王氏家族的远房亲戚,曾在江南有名的凌云书院任教,听闻黄父是为了他的学业,才特地将这王老先生从江南请回来的。
除了这个王老先生是正儿八经有教书经验的,其他三位教他的先生,实则都是府中的门客,并且时常被换走,正如他身边的奴仆一般,更新换代速度很快。
黄定洲拿着王老先生给他的诗书,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一回院子,就钻入书房,继续今日的学习任务。
放松是不可能放松的。
他又不是来玩乐的嬉皮士。
现在解试(秋闱)刚过不久,等10月中旬才会放榜。
春闱于次年二月举行,这段时间,足够他再次冲刺复习了。
礼部试的考场在贡院,考试、阅卷、放榜,全都均在贡院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