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第二种结果非常向往,安娜却还是认真努力的做她该做的事。从店铺选择地址,到房子装修,再到挑选服务人员以及购买仪器规定各种规章制度,安娜统统亲力亲为的一项一项的奔走,即使蒋天生有安排了不少人给安娜作为助手。
新铺子静悄悄的开张了,安娜一向是一个低调的人。只是就算再低调,该请的人还是要请的,开门红是很必要的。在泰国商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安娜认识的在香港拥有产业的有钱人并不在少数,请几个人来撑撑场子绝对不算什么大问题。
商界没问题,有问题的也是重头戏的,是政界。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也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安娜要做的就是打开一个缺口,从她开始,让洪兴名下的所有合法产业融进这个圈子里。
余太太觉得今天她真的很倒霉,本来出来逛街心情很不错,逛到一半,家里的私家车坏了。司机把车送到修理厂去了,她也就无所谓的继续逛,结果又被不知哪个不长眼的给撞翻在地。买的衣服都散落在地下不说,自己的腿也摔伤了。该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么?
“吱!”
就在余太太觉得自己是个巨大的悲剧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她身边,车里传来一个轻柔和顺的声音:“需要帮忙吗?”
忙着捡东西的余太太抬起头,开车的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孩子,她长着一张苹果脸、精致的五官,笑起来纯净可爱。身上穿的是官方式的衬衫和西服,似乎是位少见的职业女性。
话音刚落,那位女孩子已经下了车,蹲下身子帮着余太太一样一样极有耐心的捡着东西,女孩子的手纤细修长,皮肤的白皙和地上沾了尘土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围的人都匆匆忙忙的路过,仿佛没有看到两个人的身影。
东西捡完了,女孩子把所有东西交还给余太太。
余太太怔愣的道谢:“谢谢你。”
她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即使遇到也一定会是那匆匆走过的一员。
女孩子笑着摇摇头,目光扫过余太太腿上的伤。
“你受伤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小伤,”当年她刚到香港的时候,这种伤不知道受过多少,现在好日子过多了,人也变了:“我打车就行了。”
那位女孩子思考了一会:“这样吧,我的店就在附近,要不你去我店里包扎一下,不然这样很容易伤口发炎,到时候更麻烦。”
余太太看了半天,女孩子一直表现的都很和善,这个城市里她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了。
“可以,不过我要打个电话给我老公,免得我回去晚了,他会担心。”
显然女孩子并不在意余太太的谨慎小心,大方的把自己公司的地址报给余太太。
路上,两个人聊了几句,余太太知道了女孩子叫做安娜,开了一家疗养中心。
是的,女孩子就是安娜,而那位余太太,则是一个政府中层人员的太太。之所以挑选余太太,是因为高层人员家属要么眼高于顶要么阴谋论人士,低层人员家属说不上话。安娜查过,这位余太太的先生不但为人老练而且人缘非常不错。因此就算不是高层人员家属,那些眼高于顶的太太们也经常和余太太一起出入各种花钱场所。最重要的是,余太太虽说不上可靠,但至少不会是那种利欲熏心的小人。
“你这里……”余太太坐在安娜的办公室里,叙述着刚刚进门后看到的设施和服务的感想:“挺好的。刚才看到有好多上过报纸的有钱人。”
安娜谦虚的笑笑:“朋友给面子而已。”
“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第一次做生意?”
“以前在泰国给人家打工,赚了些小钱。”
余太太了解的点点头:“打工当然比不上自己当老板,不过你这里的客户好像不是很多。”
“我们这里是会员制的,而且我是个不喜欢喧闹的人,所以连开店都没什么人知道。”安娜笑的很温和,仿佛刚刚绽放的百合花。
“你真的不像是个生意人。”
“我也觉得不像。”
“……”
当安娜真的想讨好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被察觉到的。
从头到尾,跟铺子有关的事情,安娜连半个字都没提。可是余太太已经决定,以后经常来疗养中心看看。如果真的和表面上看起来一样不错,那么和认识的太太们提提,或者和老公提一下也未尝不可。客户人数多了,安娜心里一定有数,多个安娜这样的朋友比多个毫无用处的陌生人要好得多。
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一起拍,总会响的。
疗养中心的客户增多了,名气也渐渐大了。安娜的事情更多了,熬夜成了家常便饭。
安娜忙得四脚朝天,每天拖着一副疲累的身躯回家,也就没有注意到陈浩南是否砍了人,砍的人是否跟靓坤有什么结拜哥哥结拜弟弟的混乱关系。反正黑社会基本上每天都在砍人和被砍中度过。
况且每次陈浩南去找安娜的时候,都是干净整洁只有烟味没有一点血腥味。两个人去各种各样卖中餐的地方吃饭,聊天,约会,安娜有的时候累极了就直接在陈浩南的车上睡着了。
有的时候今夕不知何夕的安娜甚至都在想,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时候谈的恋爱,为什么会直接跳过所有步骤冒出一种老夫老妻过日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