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同大喜,急忙推着苏昌年往外走:“快走苏兄,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余城街头,一个少年奔跑于人群之中,他的身后紧紧跟着另一个少年,此时阳光正灿烂,似水的流光沿着屋顶淌到了街上,在少年人踏过之时,又爬上了他们的肩头,随着他们奔向街道的尽头,随着他们融入到街尽头的拐角。
方不同跟着苏昌年在余城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处小院,小院并不偏僻,但格外的寂静,方不同环顾四周,感觉周围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不由得感到奇怪,这么大一片区域,居然没什么人。
苏昌年看着方不同的样子解释道:“这位高手可是城主的座上宾,因为他老人家喜欢安静,所以给他找的住所周围就不让人居住了,对外宣称都是有主的了。”
方不同点头表示明白了。
“还有,等会儿见到他老人家的时候勿要聒噪,惹到他老人家不悦,吃亏的是你自己。”苏昌年又补充道。
“明白明白。”方不同连忙点头。
看到方不同这副样子,苏昌年稍微有些放心了,走到那出小院的院门前,轻轻扣响了它。
“咚咚~”
苏昌年刚敲了没两下,院内就传来一道悠扬的声音:“进来吧。”
方不同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但又不敢确认。
苏昌年推门而入,方不同紧随其后。
方不同进到院子里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竹香,抬眼望去,这片称不上大的院子里种满了竹子,虽已入冬,但竹子这种植物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颜色,生机勃勃,倒也难能可贵。他再细看过去,竹林中间有一处不大的空地,空地上有一个石桌,桌上摆放着一套玉色茶具,再望过去,在竹林深处隐隐约约还有一个竹屋,在这种地方搭建这样一个场所,颇有隐居的意思。
竹林好像经常和隐居搭配在一起,竹子的清香淡雅确实与归隐的心态相映衬,不过方不同有些不一样的看法,像竹子这种植物,从出生开始就一路猛涨,直到暮年也依旧保持着翠绿,依旧生机勃勃,自由向上,那些不了解其内在的人,根本看不出年老竹子与年轻竹子的区别,当然那种半只脚踏入坟墓的竹子与年老的竹子不能混为一谈。如此充满活力的植物与隐居那如同死水一般的心是不是显得格格不入,人常说竹子是君子,但有的时候他也像是一位野心家。
这些都是方不同在家乡河边的时候琢磨的,他不知这是自己不想随波逐流给竹子硬加上去的形象,还是竹子本身就有,只是大多数人未发现的形象。
一位老者从竹屋内走了出来。
方不同瞳孔微缩,心中暗道:这不就是经常去药铺的那个老头吗。
只见老者缓缓走下台阶,来到石桌旁坐了下去,壶内的茶正热,从壶嘴流入杯中,在这种天气里,热气冒的更甚了。
苏昌年领着方不同快步走到老者面前,只见苏昌年拱手道:“单老,我把人给您带来了,您掌掌眼。”
方不同见到苏昌年如此,连忙跟着拱手作揖:“单老。”
只见单老撇了方不同一眼,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我感觉你的身体好像不太对劲。”
方不同心中暗道:果然是高手,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体不对劲。
他赶忙说道:“单老好眼力,晚辈前些日子被一歹人废了气脉。”
“这就对了。”单老一副了然之色。
“晚辈自幼便想习武,故远走他乡,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踏入武道之门。”方不同声音有了些许波动,“如今气脉被废,本心生绝望,忽听闻前辈您有应对之法,特地前来拜访前辈。”
方不同本想打点感情牌,因为有些紧张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同时心里也有些懊悔,来时怎么不备些礼物呢。
只见老者捋了捋胡子,悠然道:“办法,当然有。”
方不同大喜过望,当下感觉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