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子软耷耷的靠在少年身上,脸如白纸毫无血色,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焦黑大洞,又看了看安然无恙的良辰,脸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只要圣守安然无恙,我这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咳咳。”老者咳嗽了两声,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叔父!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要什么圣守,我只要你!!”少年见老者脸上血气愈发黯淡,大声的厉呼起来。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能不能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全靠圣守。”
“不是族长把你托付给我,我早就。。。早就随他们那些老头子一起走了。
见到你长大。。。成人,今日又与圣守相逢,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这老头子也终于。。。也终于有脸面到地下见他们了。”老者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不要死!我们逃的远远的,不回家了!我不要报仇了!我也不要当什么巫王!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连你也失去!”少年眼神慌乱,双手按在老者的伤口不停传送着阵阵灵气,口不择言的说着。
“你这样说,如何能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又如何对得起渊家近千。。。近千条性命?”老者慈爱的目光陡然泛起一阵锋芒,一道如利刃般的眼神直刺少年。
“可。。我不想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世上!”少年被他目光直视,顿时眼神闪烁想要逃避。
“你躲不了的!这是你的命!”老者听他这样一说,心中也泛起一阵悲伤。
“记住,你是。。。巫王正统!你血液中。。。流的是巫王。。。的血!”
“去招回你的圣。。。圣守吧!我的时间不多了。。。咳咳。。。。”老者又咳了几声,吩咐道。
“我。。。呃。。。”少年看着老者气若游丝,好像是风中蜡烛随时都会熄灭,眼中两行清泪缓缓流了出来。
良辰远远看着两人容貌,想起一月前曾经并肩作战,再加上一丝心神上的微妙感觉,让他缓缓飞了过来。
“他是为何所伤?”看见老者胸口一道黑洞,竟然与几头陨落的海妖伤口有些相似,他不禁面带疑惑的问。
“你走开!!!”少年额头青筋暴起,突然抬头对着他大声吼道。
这般莫名其妙的暴怒,惊得良辰心头一震。
“傻孩子!怎么和圣守。。。。说话呢?你记住了,我如何对。。。圣守,圣守便会。。。。如何对你!”老者想要斥骂少年,却感觉使不上劲,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着良辰道:“圣守,少主我就交给你了!接下来的路,需要你的帮助,他才能成为真正的巫王!”
“什么?圣守?巫王?”良辰被少年一吼感觉莫名其妙,几乎要扭头离开,看到老者和蔼的眼神这才没有拂袖离去,此刻又听见老者说着稀奇古怪的话,听得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嗯,老夫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
“我们本是巫疆四大家族的。。。渊家,被其他几大家族迫害,仅留下少主与老夫。。。两人侥幸逃出。。。四海流浪。”
“族长临终前。。。留了几句箴语,说有一个人会。。。帮助少主夺回巫王传承,而我们就。。。。根据箴语找到了你,所以你就是巫王圣守!”这一番话似乎是用尽了老者的力气,说完他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也太过离奇!况且我自身难保,根本无法帮助你们。”良辰听着他的话语,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真诚,但是他现在只想安稳的回到中州,对于突如其来的什么圣守根本是毫无兴趣。
“我才不稀罕你帮我!你走!!”
“不是因为你,叔父也不会施展移魂术帮你挡了一劫!”
“这个洞应该是在你身上!该死的是你!”少年闻声才稳定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用手指着良辰大声的吼道。
“不要这么。。。大声,圣守,少主太过。。。年轻,不太。。。懂事,你多担待。”老者再次呵斥少年。
良辰听着少年的话,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大钟轰然撞响,连老者说的什么也没有听清!
“什么!真的假的!”
“若不是眼前的老者,我已经死了!?”
良辰看了看肩头一个碗口大小的焦黑印记,再看了看老者贯穿身体的黑洞,终于明白了事情大概原因。
怪不得被雷柱轰中竟然毫发无损,怪不得年轻人如此讨厌自己!
当时就在惊讶雷柱为何毫无威力,即便有星河术佑体,也绝对不会这般轻松接下。
原来居然是有人替自己挡下了这雷霆一击!
“原来如此!”良辰心神激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谢意,喃喃自语。
怪不得自己隐隐有一种感觉,与老者年轻人之间多了一丝心神联系,好像有些类似于灵兽血咒的神魂联系。
这究竟是什么法术,竟然如此神奇诡异!
良辰思量间,老者再次开口,慢慢吞吞的拿出一块漆黑令牌:“岸上还有一些以前。。。家族的隐桩,到时候。。。。你们去联系他们,自然会给你们。。。。安排妥当。至于后面。。。。的事,老夫帮不。。。。。上忙了。。。。。”老者说着递上一块漆黑令牌。
“看不到。。。。少主成为巫王的。。。。时刻,还真。。。真有些遗。。。。。”老者说着眼神一阵涣散,手一耷拉,没有了气息。
巨门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