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越来越激动,一把攥住女律师的手腕,歇斯底里地发泄:“那个贱女人把我们家唯一的孙子带走了!现在我妈还一病不起躺在医院里!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
女律师被攥得很痛,一边挣脱一边试图和她讲道理:“你弟弟长期对妻子实施家暴,已经构成故意伤人罪,接受法律制裁是理所应当的事。”
“哪有夫妻不吵架的!”女人面红耳赤地反驳着,“我弟弟从小胆子就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就算动手也肯定是那个贱人有错在先!”
祁安听完这番荒唐的话,刹那间只觉得难以置信。
身上的血液逐渐冰冷,肩膀也在不明显地发抖,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为什么要对受害者产生如此大的恶意呢。
明明她也是女性。
对方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双手死死扼住女律师的脖颈,氧气的缺乏很快让她面色惨白,胸腔起伏也更艰难。
祁安没处理过这种状况,惊慌与无措占据大脑,后背也惊起细细密密一层冷汗,皮肤黏住衣衫。
她连忙跑到另一侧的办公桌上抓起手机,颤抖着拨通报警电话。
机械音冰冷而漫长,终于接通的那个瞬间,她喉咙生涩地吞咽了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好。”
“这里是金城律师事务所,有人正在闹——”
事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猛烈的痛意从脊背处出来,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的手机砸在地上,然后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向后扯。
“还想报警是吧?”
女人显然已经恼羞成怒,嘴里说着各种辱骂的话,想起还在监狱里的弟弟,恨意达到顶峰,她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匕首,五指收拢攥紧刀柄,抬手朝祁安身上刺去——
头顶的灯光在刀刃上反射出寒凉,刺痛双眼,祁安右手被她钳制住,根本无法逃脱。
脊背僵直绷紧,生理性恐惧偶天盖地般袭来,她下意识闭上双眼。
可就在下一秒,手腕被另一道温热覆盖住,肩胛撞进一片坚硬的胸膛,周身里传来让人心安的薄荷雪松。
陈泽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及时将她从女人的桎梏中解救出来,可自己却没有机会躲避,刀刃擦过锁骨处的皮肤,殷红的鲜血很快将衣领渗透。
女人却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挥舞着刀刃还想继续,陈泽野第一次打破底线,拳头朝她身上挥了过去。
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唇线绷直,眸光中多了几分阴戾,眼疾手快地抓住女人手臂,用力朝反方向压扣。
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
祁安重新拨打了报警电话,鸣笛声划破夜的宁静,女人很快被警察带走调查,陈泽野也被送往医院。
蓝红交织的警示灯穿梭在大街小巷,祁安坐在陈泽野身边,被吓到发白的脸色还没平复,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口上。
浓重的血腥填满鼻腔,她拿出医用药棉按住伤口,试图帮他止血,可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血液染透棉花,顺着她的手指滑落,埋藏进掌心里的纹路。
祁安一颗心被狠狠揪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陈泽野反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帮她将血迹擦掉,夜色将他的眉眼浸染得温柔,语气更温柔,放低声音哄她:“别哭啊宝贝。”
“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你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