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殊做好了水果沙拉,从厨房走出来。
乔晋渊站起身,将盘子接了过去,顺势将女人搂在怀里。余殊推他,推不动,叹口气随他去了。乔晋渊搂着她坐到沙发上,叉起一块西瓜喂她。余殊有点不习惯这样的腻歪,尤其这样做的还是乔晋渊,总感觉很割裂。
她想,她还是不太适应跟失忆后的乔晋渊谈恋爱。
但乔晋渊失忆前,两人其实并没有谈过恋爱——只是顶着男女朋友或者夫妻的名分而已,那些亲亲密密的、在旁人看来可能有点中二的事情基本没做过,甚至连正经约会都没几次,所以余殊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正经谈起恋爱来,是什么模样。
乔晋渊腻歪半天,发现余殊不仅不配合,反而还有点心不在焉,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好像是在看别人,这让他有点受伤,而且还有点恐慌。
是自己太冒进了吗?
又或者是自己靠得太近,让她想起前夫,继而引起心理不适?
他忽然觉得自己太得意忘形了。那天余殊说,如果小香儿的手术成功,两人就在一起,也许只是一时冲动。因为小香儿让她想起了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女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不理智的决定。说不定她已经后悔了,但是又不想伤害他,所以一直忍着没说出来。
他心里难受起来。任谁得知自己是因为对方“不理智”才有名分,都会有种挫败感。但转念一想,爱情本就是人类的一种不理智行为,在她脆弱的时候,在她需要依靠的时候,他恰好在她的身边,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对他的恩赐,他要好好把握,争取让她也早日爱上自己。
一盘水果沙拉吃完,时间也比较晚了,余殊开始赶人:“冰箱里没食材了,你自己去外面解决晚饭吧。”
乔晋渊委屈地望着她:“我可以只吃面的。”
余殊今晚心思有点乱,并不松口:“面也没有了,不止面,速冻饺子、汤圆、云吞什么都没了。”
乔晋渊不敢勉强她,只得道:“那好吧。”
他起身走到门口,又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余殊已经去厨房洗盘子了,根本没想着送他。他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之前两人还没确定关系,他喝醉了,她还留他过夜。现在有了名分,反而被赶出来了,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他离开余殊家小区,却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开车去了陆天青那里。
他和余殊的感情,他只愿意告诉陆天青。
他到的时候,陆天青刚吃完饭,正在喂猫。他看了眼小奶猫,走过去想撸一下,小奶猫却很不待见他,扭头气冲冲地走了。
陆天青丢下手里的猫粮,擦了擦手:“我正准备找你呢。”
乔晋渊蔫蔫地坐到沙发上,问:“什么事?”
陆天青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丢给他一罐,自己开了一罐:“我跟安安要结婚了。”
乔晋渊:“……”
嫉妒让人质壁分离。
陆天青喝了半罐啤酒,笑着问道:“你怎么这副德行?余殊不要你了?”
乔晋渊没好气:“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小奶猫在门缝张望了几眼,见他离食盆挺远的,又偷偷跑了回来。陆天青指着小奶猫,说:“我倒是想盼你点好,你问问它答不答应。”
这小奶猫就是当初他帮乔晋渊买来追余殊的,结果两人有了小香儿,不要小奶猫了,陆天青只好带回家自己养。
乔晋渊看了看小奶猫,有点心虚。
陆天青放下啤酒,把手放在小奶猫的背上,轻轻地帮它顺毛,一边问道:“说吧,你跟余殊怎么了?”
乔晋渊想了想,说:“我觉得她好像还惦记着前夫。”
陆天青:“……”
这人自己吃自己的醋,到底还要吃到什么时候?
乔晋渊没发觉陆天青古怪的神色,颓废地说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眼里只有她,而她却时不时走神,从来也没有对我全情投入过。除了还惦记着前夫,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陆天青大概能猜到余殊的异常是因为什么,无非就是她那么爱乔晋渊,可乔晋渊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虽说两人最终还是在一起了,但心里总归是有遗憾的吧。
这事他帮不上忙,得靠余殊自己想通,或者乔晋渊自己争气一点,早日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