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几千米高的雪山上,常年冰雪不化,风夹杂着雪花,吹得人脸颊像是被刀割一样。
如果说远看雪山是巍峨是壮观,是缥缈是梦幻的。
那等真到了这山上沈婉枝只想说除了冷就是更冷,冷得说不出话来。
零下三十多度的温度风一吹估计比容嬷嬷的针扎在身上还疼。
而这一路过来她看到战士们或跪或趴在一两米厚的冰块上用铁锤一点点的开凿冰石。
曾经她只看到了这个时期的照片,黑白照片记录了这个时候的困难,也记录了战士们热血和不畏艰难险阻。
但当她真实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完全和照片是两回事,她站着都冷得站不住的地方,他们却还要趴在冰上在陡峭的冰山上开出一条通途,那种震撼是什么样的相机都记录不了的。
这时候陆云琛回过头就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不过此时在寒风中被冻的苍白。
她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不停的跺脚取暖。
陆云琛大步朝她跑过去,而且过去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脱了下来,直接裹在了她身上。
军大衣带了厚重的毛领,也带着他的体温。
她冻的有些失去知觉的身体在被属于他的温暖包裹之后渐渐恢复了知觉。
身上有他的温度,鼻尖是他熟悉清淡的皂香味,分别已经两个多月,家里他的来信已经厚厚一叠用于寄托彼此的思念。
不过当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所有的思念喷薄而出,他的双臂压在她的肩上像是给予了她世间最温柔的呵护。
千言万语的思念化成了一句,“陆团长,你瘦了。”
沈婉枝从他的来信里丝毫不知道他过的生活有多艰辛,当真切看到他的生活之后,还是忍不住心脏酸酸涩涩的。
陆云琛喉咙微动,又把她的肩膀扣紧了一些,嗓音低沉一如既往的温柔,“想你想的。”
想她,生活条件又不好,瘦了是很正常的。
“先进屋吧。”
沈婉枝看到他把大衣给了自己,他身上只剩单薄的棉衣,催促着他赶紧进屋。
陆云琛拥着人点点头,把她往自己的临时休息帐篷里带。
沈婉枝不敢抬头,因为山顶风大带着雪粒子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进了帐篷沈婉枝没有感受温暖,反而觉得更冷了,只是少了一点风霜而已。
“你们晚上就住这里吗?”沈婉枝看着空荡荡的帐篷,旁边有一张简陋的桌子上面堆着一些测绘图。
地上有一堆烧过的牛粪,应该是用来取暖的。
陆云琛点点头说,“对。”然后从保温壶里往搪瓷缸里倒了半杯水递给沈婉枝。
“很冷是不是?来抱着。”
这边因为海拔过高,开水也是烧不开的,倒在水杯里也不烫手了,只是有点温度。
沈婉枝摇摇头说,“不冷的。”
陆云琛知道她是倔强的姑娘,拿了一件大衣给自己套上,然后蹲下帮沈婉枝脱了鞋用被子裹着她。
“媳妇儿,先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好。”沈婉枝真感觉自己鼻涕都快冻出来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又把被子裹紧了一些,身体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