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周江满抬起下巴横李舟秋,依旧似平时那般倨傲:“放肆!谁准你唤本宫的名讳!”
李舟秋抬手附上周江满的眼,低声道:“想哭就哭吧,没人看得到。”
回应李舟秋的是沉默,再接着是一手湿润。
周江满哭得无声无息,却比肝肠寸断的嘶喊还要让李舟秋心疼。
李舟秋将周江满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后背。
一下一下,小姑娘窝在她的颈窝,张嘴咬住她的衣衫,哭湿了李舟秋的肩膀。
等周江满再抬起头,情绪已经整理好。
她问:“我们不下去吗?”
李舟秋道:“不慌,周昌景布局失败,总会回来再看看是哪里出的问题,等他回来,送他一份礼。”
周江满侧目看她,心中生疑,梅辞真的只是个郎中?
哪怕在宫中,对上当今皇子,梅辞依旧如此不慌不忙,寻常人哪有这个胆量?
话落没片刻,周昌景便同侍从回来了。
他抬脚踹在侍从身上,恼道:“这就是你说的安排好了?”
侍从跪地,道:“殿下,属下真的将周江满骗来了!手脚还是属下亲自给她绑上的,那个丫鬟,属下也打昏丢在了门口。”
“属下一切安排好才去禀报殿下的。”
周昌景冷笑:“那现在怎么回事?胡宽不见了,周江满不见了,连那丫鬟都不见了!人难道凭空飞了不成?!”
“属下这就去找。”
李舟秋揽着周江满的腰,从横梁一跃而下,飞身一脚将侍从踹回了房内。
骤然出现的两人让周昌景脸色大变,他蹭蹭倒退两步,惊疑不定看着她们。
周江满双腿站立不住,只能揽着李舟秋的脖颈,挂在她身上,冷目扫视周昌景。
周昌景往房梁上看了一眼,知道自己和侍从的对话被周江满尽数听了去,索性也不装了。
他冷笑:“原来是躲到房梁上去了。”
侍从揉着胸从地上爬起来,抽出腰间长剑,指向两人:“殿下,怎么办?”
周昌景狠下心,事情既已败露的彻底,若让周江满走出这房间,那没命的就是自己。
除了灭口,还能怎么办?
看懂他的意思,侍从挥剑冲了过来。
李舟秋护着周江满旋身避开,回身一记飞踢将侍从手中的长剑踢了出去。
她将周江满挪到一旁椅子上坐下,道:“你坐着。”
周江满望着她:“小心。”
李舟秋朝周江满笑了笑,示意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