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龚海生接着道:“说句卑劣的话,尽管不想承认,但对于李二小姐和离之事,我的确又心生窃喜。”
谁能说着不是上天再给他的一次机会呢?他错过一次悔到现在,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纵使李望酥拒绝,他也不会再悔。
龚海生和三三离开很久后,李舟秋才乍醒回神般长出一口气。
周江满坐在轮椅上,微微仰头看她,从容自然地问:“你信我表兄的话吗?”
李舟秋点点头,道:“信。”
周江满挑了下眉,语气中藏了笑:“我也信,怪不得上年望酥成亲,他跑来给望酥添礼。”
李舟秋也想到了这个。
当时她还奇怪,她与龚海生虽算得上彼此欣赏,但并不足以称为熟络,他怎会代她添这么重的礼。
直到这会儿她才明白,原来是龚海生揣着不一样的心思,表面借她的名义,去替望酥撑腰的。
见李舟秋又蹙起眉,周江满道:“望酥又不是小孩子了,她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去处理,信不过她?”
不是信不过,只是放心不下。
但江满说的对,望酥的事情的确该她自己去应对解决。
李舟秋定下心思,转头就见周江满正噘着嘴盯着她看。
李舟秋一愣:“怎么了?”
“我累了,想进去休息。”周江满指使她。
清风同小双、黄婶儿他们去了后山,这会儿还没回来,院里只有她们两人。
周江满无所顾忌,边说边张开手臂,示意李舟秋抱她进屋。
李舟秋失笑,但最后还是抱了。
周江满发现了,从安云山回来后,李舟秋对她多了些纵容,不再像在仓微县时将她推开。
这让她心里轻快不少。
进屋后,李舟秋将周江满放在床头前的椅子上坐好,然后回身将叠在床尾的被子扯开,仔细铺着床。
可收拾好后,周江满又不急着休息了。
周江满坐在椅子上朝她招招手,李舟秋顺从屈下身,与周江满平视。
下一刻,周江满突然拽着李舟秋的衣袖往前一凑,拉近与李舟秋的距离。
她轻哼,娇蛮道:“你心里只有李望酥?”
李舟秋神思一晃,突然间想到前些天与楚雄清风的对话。
刻意忽略的事情猝不及防地翻卷袭上心头。
天边晚霞灿烂,映落成画。
霞光透过敞开的窗落在李舟秋身上,整个人金灿灿又温柔。
她默默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里百感交集,连带着眼神都复杂难辨。
几次张口又化作哑然,到了嘴边的话仿佛有了千斤重量。
周江满初始只是想和李舟秋撒撒娇,但很快,她从李舟秋的神情中察觉到异样。
她面上的笑渐渐收起,手上松开了李舟秋衣袖。周江满心中的念头如煮沸的水,一个劲儿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