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章解哑口无言,趴在地上不语,也不挣扎了。
他被清风拖了出去。
李舟秋上前环住周江满的肩,然后朝尤落崖道:“尤兄,你去看看章解。”
尤落崖忙不迭道:“好。”
小院安静下来。
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池水已无法如初平静。
周江满又怨又恨。
她咬着唇,丝丝血迹在唇上蔓延,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直勾勾盯着李舟秋。
李舟秋被她的样子吓住,心疼地揪成一团。
她以指去撬周江满的齿,低声道:“江满,松口。”
“乖,松口。”
李舟秋哄着,用手指代替了周江满的下唇。
很快,李舟秋的手指被周江满咬出一圈血痕。
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意识到自己失控咬伤了李舟秋,周江满又气又悔,心中又升起令她绝望的无力感。
周江满鼻间酸涩,终于松开贝齿。
不光李舟秋的手指被咬出血,周江满的唇更是被她自己咬得血肉混在一起,深深的齿痕刺痛李舟秋的眼。
“江满。”李舟秋轻声唤。
李舟秋一边唤她的名字,一边抬手去摸她的发。
但才伸到一半,就被周江满抬臂打落她的手。
周江满往后撤了撤身,拉开与李舟秋的距离,面无表情。
她冷漠看着李舟秋,问:“你想去,是不是?”
周江满看得出李舟秋的动摇,这也是她刚刚失控朝杜章解吼的原因。
看到周江满难掩伤怀的样子,李舟秋心中不忍,但她也不愿撒谎骗周江满。
她的确动了心思。
若前往北疆的是郭凤,她不会去管,可偏偏是周淮席。
迎战的还是池阳国的达奚玉山。
李舟秋不说话,周江满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江满忽然勾起唇,似自嘲又似心酸。她边笑边点头,往后退两步:“好,好好,你去,你去。”
她的脸庞已经被眼泪打湿。
周江满想问李舟秋,那她呢?她怎么办?
可看着李舟秋的眼,嘴边控诉悲伤的话终究没忍心说出来。
她知道李舟秋无言以对,她不愿为难李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