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达奚玉山当了真,必定会趁此机会发起猛攻,与诏安开始正面对决。
可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周旋拖延时间,等待龚海生的驰援。
杜章解的目光转到黑胡子大汉身上:“楼副将可有妙计?”
黑胡子大汉也是念头涌现的一瞬间便开了口,具体如何是没主意的。
他被杜章解一问,登时卡住了。
黑胡子大汉嘿嘿笑了两声,用力搓了把手里的刀柄,有些尴尬道:“我、我就是个武夫,哪有这个智谋。”
商谈到天色蒙蒙亮,也没商讨出什么好计策。
周淮席知道难以在黑衣士兵身上做文章,索性便打住,不再浪费精力。
周淮席神情冷淡,吩咐身边的人:“传令下去,将那黑衣小病悬在城墙吊晒三日,无论三日后是生是死,都将其剥皮喂鹰。”
冷酷残忍的指令从周淮席口中以淡然平常的语气说出,令人后背隐隐发凉。
领命的小将颤了颤,下意识抬眸看周淮席,难掩惊愕和畏惧之色。
对上周淮席浓沉的眸色,小将心中一惊,忙伏首应:“是。”
杜章解一愣,回过神后忙起身拱手。
他不赞同周淮席的做法,敬言道:“殿下三思,离京时圣上有令,在龚将军驰援崇洛之前,我们尽量拖延即可。”
“此举无异于挑起两国将士们的情绪,从而激发战事。”
这与假装粮仓被烧,有异曲同工之效。
周淮席面上没什么表情,对杜章解的话反应也很平淡,他凉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杜章解蹙眉,张口欲辩。
可周淮席明显心意已决,不等杜章解开口,便起身离去。
军帐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跟着离开,最后只余下李舟秋和杜章解两人。
杜章解忧心不已,紧锁着眉头对李舟秋道:“殿下他……”
话音才起,外面忽有人道:“梅先生可在此处?”
杜章解立时收住话音。
李舟秋扬高声音,应:“在。”
“贵人传话来,问您何时回去。”
士兵口中的贵人,定是周江满无疑。
李舟秋猜到江满是见自己久久不归,有些担心了。她拍了下杜章解的肩膀,示意日后再说。
李舟秋一边抬步往外走,一边应:“这就回。”
李舟秋回到营帐时,周江满正在书桌前看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