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甄志和凌空隐二人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甄志的老家。一来到村口就见到一串吊丧的人。甄志离开家乡许多年,又是沉浸在伤心中的人,所以也没有人认出来甄志。甄志心道,“也不知是谁死了?”
甄志走近了,看到是和自己爸爸一个奶奶的本家三叔甄云举在最前面戴孝。“是大奶或大爹死了?”
甄志怕是打扰了他们,于是暂时没有打扰吊丧队伍。只是对凌空隐说道:“八师弟,怕是我本家的大爹大娘去世了。”
凌空隐道:“二师兄,可要去吊丧?”
甄志道:“不了。我本不喜欢这些。等到他们结束了,再去三叔家看一下就是。”
凌空隐道:“嗯。也好。毕竟也是许久不见了。怕是也要人觉得烦扰。”
甄志带着凌空隐来到自己的老家。虽然墙壁残破不堪,倒是还勉强可以避风。甄志推开门前的竹篱笆,竹篱笆“吱呀”一声倒在地上碎了。甄志叹了口气,走进院落内。院落里全是杂草、鬼草针的花与上年还未腐烂的枯叶。有些蝴蝶和蜜蜂在野花上飞舞。
院落尽头有三间茅草屋,眼看着似乎就要倒塌了。凌空隐道:“二师兄,这儿似是不能住了。半夜房屋塌了,岂不是弄得不好?还是在屋外打个地铺好了。”凌空隐说完这话,又想起欧阳夏的葫芦十分方便,心上升起想要拥有自己能够随身携带的空间的想法,这样自己和二师兄就不用在野外露宿了。
甄志道:“我倒是想修缮一下茅屋。好叫父亲母亲祖母他们在天之灵看着也高兴。”
凌空隐道:“也好。只是今天天色已晚,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再修吧。”
甄志道:“好。八师弟,你先在门外等一下。我去屋里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取了出来。”
凌空隐倒不是在乎屋内的景象不干净,赶紧道:“二师兄,那却不用。我与你同进去就是。”
甄志对着凌空隐点了点头,在前推开了堂屋的门,两只蝙蝠从门里飞了出来,惊起许多灰尘。两人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灰尘,走进屋去。还有不怕人的蝙蝠在屋内叫着,地上落满了蝙蝠屎和老鼠屎,看起来实在是脏极了。屋里哪有什么东西可用的,腐朽的床,椅子,还有一些其他的几乎看不清形状的其他物件。甄志不敢用手去摸,只怕它向门口的栅栏一样碎掉。“本就不该报什么希望的。爹和娘就是在这张床上去世的。他们下葬的时候我也没有回来。到桃花埠后两周才请求师父让自己回来看看爹娘和祖母。回来后才发现爹娘早已被大伯和大叔下葬了。自己只是去坟上烧了些纸钱就离开了这片伤心地,去了桃花埠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如今被桃花埠逐出来才回到这片伤心地,一时心上百感交集。不觉得精神颓丧起来,赶紧走了出来,想要做什么的心情消散了。”
凌空隐见到甄志情绪不佳,上来扶住甄志。甄志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突地变了一副模样。当下就像是发了痰似的,疯癫起来,不一会儿就没有了踪影。凌空隐附着在甄志拂尘上的灵力早已散尽,完全追踪不到甄志的踪影,心上着急起来。凌空隐想道:“二师兄刚才说那个吊丧的人是他的本家三叔,莫不是去了那三叔家?我且跟着那吊丧的队伍去看看,顺便找人打听一下二师兄的下落。”想罢,凌空隐走出家门,因为不知道方向也不用瞬移术,正好在路上向村民打听情况。
说来也巧,凌空隐刚走出家门,没走几步,就见到一位老爷爷在门口晒着太阳。凌空隐走过去,道:“老伯。向你打听个人。你可知道一个叫甄志的人。”
老伯慢悠悠地抬头看着凌空隐道:“姓甄的人家。别提了。他们家可遭了难了。连带的整个村都不安生。”
凌空隐问道:“什么难?是甄志的本家三叔的什么人死了吗?”
老伯道:“年轻人,我可不单单说他家。你在村里看看就知道了。老汉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交代了。”
凌空隐见老人不愿多说,便转而问当下自己最关切的问题:“老伯。那你知道今天吊丧的人家在哪吗?”
老伯用手指了指后面道:“在我家后面不远。你一直往南走不一会儿就能看到他家了。可怜哪!”老汉边说边摆手。
凌空隐道:“多谢老伯。”
老伯还在不停地摆手,似乎是刚才的摆手就一直没停下,又似乎是在和凌空隐摆手叫他走的意思。凌空隐心上纳闷,也就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往南走去。说起来凌空隐除了看到那对吊丧的人和这个老伯以外倒是没有见到别的人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吊丧的队伍也就寥寥七八个人,看起来是冷清的不得了。一边想着就来到了办白事的人家。凌空隐见到门口有一个年轻人,便问道:“这位小哥,这里是甄家吗?”
那年轻人无精打采的抬起头看了凌空隐一眼,道:“是。你是什么人?”
凌空隐道:“我是甄志的师弟,今番随着二师兄来到赵家村。不巧却走散了。因此来问问小哥,可否看到甄志师兄?”
那年轻人听罢,道:“你说的是我二爹家的孙子甄志哥。他来了,怎么没来这里?”
凌空隐心上为难了,他知道二师兄是不喜欢这些人与人之间的事情的。于是说道:“二师兄说是要来拜访的,只是想先去家里看一下,心里挂念自己老家的屋子。不知小哥怎么称呼?”
小哥道:“我叫甄恕。我的爷爷去世了。”
凌空隐道:“节哀顺变。”
甄恕不言语。
凌空隐问道:“甄恕兄弟,你可知道二师兄的亲大伯和大叔的家在哪吗?”
甄恕睁大了眼道:“且不要再提他们了。我们甄家就剩我们这一支了。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了。”
凌空隐心上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想到刚才的老伯也是不愿意提起此事,再看看甄恕的样子,就知道这事不简单。说什么只剩下这一支了,难道二师兄的大伯大叔这两脉都没了?想到这儿,凌空隐就知道或许是没有找的必要了,但是想到二师兄走得时候样子像是着了魔,别不是真去了大伯或大叔家。知道再问甄恕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凌空隐道:“甄恕兄弟,打扰了。”说罢,凌空隐就转身走了。
才走了几步,甄恕道:“往东走,门前有竹子的就是大叔家,再往东一家就是他大伯家。两家挨着。”
凌空隐闻言,转身道了谢。便疾步往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