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根本听不出来有什么意义!”
“本来对你就没意义。”
“我看我们两个大概会很不投缘,要彼此相安无事,恐怕会很难。”
“那我很遗憾。”
“既然你不到大使馆,那我们在哪里碰面?”
“到包希斯别墅的花园碰面。在花园里,我会找到你的。”
“还是由我找你比较容易。”
“你错了。”
“怎么说?”
“我是说,我们应该会很投缘才对。”欧吉维顿了一下。“两个钟头后再见。我想我们的目标到那个时间,应该会向你接头了。”
“好,就两小时。”
“还有,贝勒。”
“怎么样?”
“快点把那些眼线收回来吧。老兄。”
罗马的三月份,仍然非常寒冷,“包希斯花园”的花朵依旧合苞未放,与往常繁花盛开三月的景象大异其趣。
欧吉维站在花园边的一棵橡树旁。当他等侯贝勒出现以前,他想到七年以前的那件事情,那名代号叫“拿伐卓”的人,应该不至于会忘了“阿帕契”吧?假如没有他阿帕契的话,麦寇·哈洛克大概早已葬身在伊仕坦堡了。那名以北美印第安种族“拿伐卓”为代号的人,到今天的话,恐怕早已死了七年了。欧吉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叭哒!”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他马上转身去望:就看到一只大黑手挡在他前面——贝勒那张黑脸正在瞪着他。贝勒将头连摇两下,用食指掩住嘴唇,示意他不要讲话,然后两个人慢慢闪身到树干后面,隐入灌木丛。
“这地方不好。”上校看着表说。
“抱歉,我好久没来这里,本来以为游人会很多的。”
“管它的。也许正好。”
“你也不必客气。我只有一件事要提醒您。”
“有什么好提醒的?!我从来未被苏联国安会的人盯过。为什么现在就会!”
欧吉维笑了笑。“你放出眼线的事,国安会的人就会开始注意你。”
“这么说我在罗马已经完蛋了。”上校说。
“大概吧。”
“不是大概。反正我已经完蛋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来迟的原因。”
“哈洛克已经和你接过头了。”红发客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不是问话。
“没错,他已经正式警告我,他要把我宣出去。他跟踪那个叫卡拉丝的女人,一直跟到罗马西北的港口——西维塔威克基亚,眼睁睁的看到她搭船逃掉。他也不说明白中间的情形和船名。只说那是个圈套;他踩进去被活整得差点丢命,后来找到那个在码头负责的人,哈洛克也死整他逼供,他听到的内幕——他认为他听到的——已经把他转变成一堆随时会爆炸的硝化甘油了。”
“什么内幕?”
“完全是双管齐下的整人诡计。是专门设计了来整他的。那名女子,他说,是我们设计好了来整掉他的工具。”
“怎么说?”
“因为有人说服她,告诉她说,哈洛克是替苏联跑腿的,所以他才要宰掉她,好掩饰掉这个真相。”
“这他妈根本就是胡扯!”
“我只是转述他的话而已——他听到的话。他说弄到后来,他才晓得‘布拉瓦事件’的真正目标是他自己。把他整掉,让他的爱人逃亡。这完全是一批敌我不分的中立派人士在搞的鬼。”
“这根本是狗屁!”欧吉维跳脚道,“那个叫‘珍娜·卡拉丝’的女人,明明早就死在‘布拉瓦海岸’了!而且她明明是个苏联国安会——VKR的干部!这绝对错不了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明明已经死了的事实!”
“他并不相信;只要你亲自跟他谈过,你也不会相信的,象我,就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