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作罢,因为这里可不像乡下宴席,总是贴心地为嘉宾准备打包的塑料袋,而她吃够了也该走人了。
她立起身,依依不舍地走向门口。
“阿银,阿银,你有没有瞧见,中逸一直和一个女孩坐同桌,那个女孩要走了,你快去把她留下,让我好好打探她是哪家的姑娘。”谷奶奶喜上眉梢地说,她打从那位美少女和中逸同桌后,就拿了副望远镜,悄悄躲在三楼的阳台上,留心他们的动静;没想到他们还说悄悄话,很可能她就是中逸的真命天女。
“是,老祖宗。”老佣人阿银赶紧去探风声。
夏小雨才要跨出谷家大门,就被叫住。“且慢。”
一回首,见一位打扮素净的老太太,夏小雨不确定她叫的可是自己。“您叫我吗?”
“是啊,小姐,我是谷家的老佣人阿银,专门侍候老夫人的,你可别急着走,老夫人想请你进屋一叙呢!”阿银热络地说。
老夫人夏小雨心底一惊,心想这下糟了,难道老夫人发现她是来白吃白喝的,这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没空。”她得赶紧落跑比较好。
“别这么害臊,老夫人很和善的,只是想跟你谈谈。”阿银游说。
她不是害臊,而是害怕,如果那个老夫人要谈的是白吃一餐的价码,那她是付不起的!
“我跟她没什么好谈的。”夏小雨低着头急急往门外走。
阿银没想到这姑娘这么难缠,拚了老命跑上前去堵她,两手开开,马步一蹲,阻止她离去。
夏小雨吓着了,哭丧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阿银使出杀手锏,瞧瞧左右,确定无人,胀红了脸,低声下气地请求:“小姐,谷老夫人只是个孤单的老人家,她只是想找你说说话,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就不能行个好吗?”
夏小雨额冒冷汗,看着对方“隐忍”的脸色,好象她很冷血,不懂敬老尊贤似的,教她既心急又难过,她平时可是为善不落人后,还常参加帮助社区独居老人的社团活动的。
而若是如这老佣人所言,谷老夫人根本不是要她“买单”,只是想找她聊聊,那她怎能拒绝这寂寞的老人家呢!
她看看表,离末班公车还有四十多分,应该是来得及。“好……吧!”她虚弱的答应。
“谢谢小姐,这边请。”阿银这厢有礼地说。
夏小雨握紧双手,心情紧张地随她而去。
走进谷家大屋的第一印象是安静无声,空气中充满桧木的芳香,望眼看去古色古香的桧木质地家具和地板全都光洁无比,还有数不尽的骨董被收藏在客厅,看来很有故宫博物院的气派;夏小雨连喘息都变得小心翼翼,她眼尖地看到一幅唐伯虎的名画挂在右墙上,忍不住“脱队”朝那幅画走过去,仔细看落款“唐寅”二字挺像是真迹。
“小姐,请快上来。”
阿银没给她太多时间去研究,小雨只好归队,随阿银走上黑檀的楼梯;踩在名贵的黑檀上,她觉得有种不真实感,就连精细的雕花扶手都不敢动手去扶;一直走上三楼的佛堂,里头庄严的气氛令夏小雨更是放不开。
“美丽的女孩,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谷老奶奶亲切地对她招手。
小雨瞧身形娇小的老奶奶穿着喜气的大红绲金边旗袍,想也知道她就是谷家奶奶,觉得她看来尊贵慈祥,并不严肃。
小雨局促地走了过去,奶奶立刻握住她的双手,笑玻Р'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女儿?”
她……是夏家的女儿,跟着妈妈姓夏,她出身单亲家庭,父不详。据外婆说,她的爸爸是一个潦倒的画家,养不起她们母女;而妈妈也因她选择了艺术系,“恨屋及乌”的几乎跟她断绝关系。
夏小雨张着嘴,不知要怎么回答,她若说自己是夏家的女儿,那老奶奶一定会看穿她是来白吃白喝的,因为她根本就不在宴客的名单之内。
“你跟其它那些女孩有点不一样。”老奶奶觉得她看起来特别清纯。
小雨却心虚得一脸苍白,老奶奶愈说她愈紧张。
“奶奶,她是万家的千金。”沉沉的男子声音穿越佛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