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是漏掉一点。
“方才你提及大夏的禁毒——千午梦回,难不成柳子晗真有千午梦回?”
天知道,这一刻萧湘多想抽死自己,所谓给坏人挖坑很爽,可一直填坑也一直爽啊。
萧湘惊叹笑道“皇上您真会开玩笑,柳子晗要真有千午梦回,我哪还有命来见您呐。”
这回皇帝真困惑了,“那为何你方才对柳子晗说起千午梦回?”
此刻萧湘真想在内心把自己笑死过去。
“当时我对她紧追不舍,她没办法只得对我下了迷魂香,对我来说也是我命大,没有昏倒在她面前,昏倒前我滚落悬崖,不然我肯定要被她补刀子。”
说着就撸起袖子,雪白的手臂上赫然出现几条长短不一的划痕。
“您看,这就是我滚落悬崖被树枝划伤的。”捋好袖子,接着继续编:“方才故意向她提及千午梦回,主要是吓唬她,逼她自乱阵脚,然后诈她说出实话。”
又说:“您想,千午梦回乃是大夏的毒,有它就说明她和大夏关系匪浅,而您最痛恨大夏,如若她真有千午梦回,一来私通敌国,二来又重伤您亲儿子,您岂不让她死无全尸?”
又笑道:“反正入宫行刺一事她的确是干了,我故意朝她提及千午梦回,她自知是我在诬陷她,所谓做贼心虚,逼急她自会说出实话。”
看着胸有成竹的萧湘,皇帝不禁露出了笑脸,不无欣赏:“小丫头果然是越来越有脑子。”
某人却将戏演到底,双手抱臂,眺望着远处风景,忍不住叹口气:“可惜了,最后被她识破计谋,没能将真话诈出。”
洋洋洒洒编了这么多,她也不怕事后皇帝找柳子晗探查虚实。
还是那句话,大夏在皇帝这显然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只要她敢吐露半个字,她家整个丞相府也不够皇帝撒气。
皇帝扬了扬嘴角:“既知可惜,刚刚朕逼问你实情时,你为何不据实回答?”又正色,看着她“你是朕看中的人,你说出来,朕自会我为你做主。”
这回轮到萧湘笑了,转了个身,背靠柱子,抱臂看着皇帝,笑言:“皇上,您这话怕是连您自己都不信吧。”
说道:“您那亲儿子一直把柳子晗当宝一样护着,没有确凿的证据,仅凭我几句空话,您那儿子会眼睁睁看着您动她,而您也真能不顾亲儿子的阻拦去动柳子晗?”
皇帝不由含笑:“所以这就是你宁愿冒着被降罪的危险,也不愿吐露实话的原因。”
又转过身,身子伏在栏杆上,样子极为风轻云淡:“您那儿子是个倔脾气,这种事除非亲自从柳子晗口中说出,否则没有确凿证据,别人再怎么说也是徒劳。”
就像那天夜里一样,即便是亲眼看见,他也不愿承认,更何况旁人所说的呢?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中对她又有了另番认识。
想想方才,宁愿说出那句大逆不道之话,也不愿说出实情,确是个心思细腻、重情重义之人。
“他的确是个倔脾气。”忽然,皇帝开口:“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笑看萧湘“现今,澈逸真正当宝一样护着的人是你。”
萧湘扭头看他,不禁愣住了。片刻才回神,讪讪笑说:“皇上,您真高看湘儿,我与他可是属于水火不容的。”
看着眼前嘴上不愿承认的姑娘,皇帝只笑,不再说话,心中却是无比清楚,从平日看她与尹澈逸的相处,他能感受到这丫头心中有他那个傻儿子。
“皇上,如今真相已大白——凶手柳子晗,本是深夜刺杀我,却不小心误伤二皇子。对吧?”笑嘻嘻地问道:“要是没什么疑问,我可以走了吧。”皇帝那一脸看儿媳的慈祥表情,实在让她受不了,还是趁早溜的好。
皇帝笑着颔了颔首,哼道:“嗯,无事了,你先走吧。”
某人欢喜抱拳“得令!”便一身轻地呲溜走了。
望着那欢快的背影,皇帝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就在萧湘快没影子的时候,他才想起另个事情,当下大喊“回来!”
就这样,解脱不到十秒,萧湘又硬被生生叫回来。再次接受“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