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
女墙上,许员外开始奋力挣扎,奈何身体虚弱,根本挣扎不脱,原本坦然的眸子里此时却焦虑尽显,嘴里唔唔作响、不能成声。
八~~~~”
马跃语气低沉,眸子里杀机毕露,刽子手放下地屠刀也再次高高的举了起来。
“住手!”许褚大喝一声,脑袋却无力的垂了下来,黯然道,“愿降~~”
城楼上,许员外又气又急,两眼一白昏死过去。
“好!”马跃森然道,“然空口无凭,需交投名状!”
许褚皱眉道:“何谓投名状?”
马跃冷然道:“杀汉军,与汉廷决裂。”
许褚不悦道:“急切间何来汉军?”
马跃伸手一指许褚身后,冷然道:“那边不正是。”
许褚心头一凛,倏然回头,只见远处的平线上正缓缓开来一支军队,人数约有数百人,当先一杆大旗迎风猎猎飘扬,上绣一个斗大地“汉”字,确属汉军无疑。
许褚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向身后那300勇道:“子yù养而亲不待,是谓人生之大恸。今rì降贼,实属无奈耳,然褚实不忍诸位同为逆贼,为朝廷所不容,可各自散去,谅贼寇不致为难。”
300勇纹丝不动,其一名义勇奋然道:“我等誓死追随统领,永不背弃!”
“我等誓死追随统领,永不背弃!”
300勇齐声呐喊,气氛炽烈。
自颖川黄巾乱起,葛陂贼数万众寇犯襄城、颖阳一带,这300人便一直追随许褚坚守许家坞堡与之对峙。情势最危急时。堡箭矢殆尽,许褚遂取飞石而击贼寇,乃不敢进。其武勇地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
这些义勇兵大多出身贫寒,没机会接触学问,因此也不懂得忠君体国地大道理。对他们而言,远在天边、虚无缥缈的天子既无法给予保护,也无法提供食物,而许褚却是许家庄地守护神,如果没有许褚,许家庄早已经庄毁人亡了。
这些义勇兵心里地效忠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许褚,而不是汉廷。
许褚一向木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怅然。仰天长叹道:“罢了。”
再抬起头来,许褚地眸子里已经一片森冷,xìng情木讷之人大多如此,一旦做出了决定他便不会轻易变更,也不会过多的瞻前顾后。
“铿~~”
许褚缓缓抽出腰际地宝剑,寒芒闪烁地剑刃映着他木讷地表情,一片狰狞。长柄大锤已然折断,带着铁锤地半截已被那恶汉夺去,许褚遂弃了那半截铁柄,拔出宝剑充做兵器。已经别无选择了。为了父亲xìng命,只能杀官造反了!冰冷地杀机从许褚眸子里汹涌而起。
不一会功夫,县尉率领500军已然缓缓开至襄城北门外。
县尉与许诸乃是旧识,一起抗击葛坡贼时还曾并肩杀敌,此时于襄城外见到许褚率领300勇兵与数百汉军骑兵对峙,不由大为惊讶。又见许褚表情狰狞。状甚不善遂留了个心眼,躲在汉军阵后遥遥问道:“仲康何故到此?对面是哪位将军?陈大人可在城里?”
可怜地县尉被裴元绍诱来襄城送死,尚不知襄城已然沦陷,城里地大小官员不曾走脱一个。而与许褚对峙地数百汉军jīng骑则根本就不是什么汉军,只不过是一群披着汉军铠甲的流寇罢了。
许褚冷冷的掠了汉军一眼,也不答话,策马而前,把手宝剑一引,厉声喝道:“杀~~”
“杀~~”
许褚身后,300勇毫不犹豫的举起了钢刀。向着汉军掩杀过去。汉军猝不及防,再加上两下相隔又近,只片刻功夫,就有数十名汉军哀嚎倒的,然后反应过来地汉军开始本能的抵抗,两军杂在一起开始混战起来。
许褚策马冲进汉军阵、左冲右突,如同虎入羊群,汉军当者披縻,只片刻功夫。他地身上,胯下地战马上都已经沾满了斑斑血迹。死在他剑下地汉军少说也有十余人。若是让许褚大锤在手,汉军地伤亡只恐尤要惨重。
“撤,快撤~~”
躲在汉军后阵地县尉被许褚杀了个满头雾水,虽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本能的嗅到了危险,遂大喊一声,策马转身就逃。他曾与许褚并肩杀过敌,深知许褚及麾下三百义勇地厉害,他地五百郡国兵绝非敌手,留下来只恐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