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攻城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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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北伐战斗正式打响。
攻打第一关嘉城的时候,首战告捷,顺利到不可思议。
云轻下令将崔海霖绑在马车上,放在最前边做盾牌。若是敌军射箭,无疑第一个送命的就是崔海霖。
嘉城的守城叛军首领一时间措手不及,不敢贸然伤了崔大公子,因此投鼠忌器,射箭时刻意避开最前面的崔海霖,守城的防御措施掣手掣脚,而机会却是稍纵即逝。
由于嘉城的防御不够有力,云轻旗下的云家军最擅长攀爬轻功,个个身轻如燕,他们瞅准机会很快就攀上了城墙,潜入城内,与城内的叛军展开近身肉搏。
守城的防御一旦被撕开了缺口就会溃不成堤,随着潜入城内的云家军越来越多,叛军招架不及,已经有英勇的云家军将士溜到城门处打开了城门。
城门大开,云家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叛军不战自败,死的死逃的逃,转眼就溃不成军。
不过一个时辰,嘉城的城楼之上已经换了旗帜——云!
随着云轻拿下嘉城,也就等于拿起了一把利刃,剑刃直指已被叛军占领的王都锦阳。四大文武重臣争先恐后地前来祝贺,对云轻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表示在后面的各项战役里都会响应戍南王的召唤,听从戍南王的调遣,直取王都,誓与叛贼不共戴天。
整座嘉城一片欢天喜地,千军万马高呼戍南王千岁,在他们眼里,戍南王云轻俨然是不败的战神,如同神话!初战告捷,士气高涨,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直捣黄龙,夺回被崔氏侵占的王都锦阳城。
这场战役从头到尾若吟都没有参与,但云轻还是把她请出来给军士们慰问训话。看来,该她这个道具上场的时候,他是半分都不含糊。
若吟也不含糊!送上门来的机会,她若不抓住就显得自己傻帽了!
换上了一身戎装的若吟英姿飒爽,再加上她以前的老本行是警察,身上自带英武正气,往军士们面前一站,气势绝对不凡。
“将士们,你们都很神勇,我凤若吟为你们骄傲!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我们为正义而战,为剿灭叛军而战,所以神赋于我们力量和好运,注定所向披靡,敌人望风而逃!今天初战告捷,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若吟开篇先给他们洗了洗脑,因为古人迷信,凡事扯上神佑就会让他们信心百增。再加上讨伐叛军又是名正言顺,士气自然高涨。不过,接下来的讲话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我大秦建国几百载,富裕昌隆,王上爱民如子,深得百姓拥戴!崔氏老贼大逆不道狼子野心,公然率部造反,人人得而诛之!此次,戍南王和孤北上亲征,就是为了剿灭叛贼,夺回我大秦的王都!到时,孤一定会奏明王上,为各位将士们加官进爵,论功封赏!”
若吟就是要让将士们明白,他们在为谁打仗在为谁卖命,到时候该找谁论功行赏!他们是在为大秦的王室效命,而非戍南王云轻。
不过,一番话讲得慷慨激昂,极其励志,但现场反应却有点儿冷。几乎无人响应,更无人喝采,甚至那些将士们看向若吟的目光隐隐流露戒备的冷意。
若吟怔了怔,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说,他们卖命打仗不是为了请功封赏吗?而这些,只有大秦的王室才能给予他们吧!戍南王再牛叉也只是个藩王而已,权利怎么能比得上秦王。
由于冷场,场面一度有点儿尴尬。若吟不得其解,这时琉璃走过来,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声地道:“南王让你过去!”
果然出问题了!若吟隐隐感觉到可能是自己后面部分的讲话引得众将士们不满,可是又觉得十分无语。难道说,在这些将士们的眼里,秦王的威望真得比不上戍南王?或者说,她将秦王凌驾在戍南王之上竟然惹得这些将士们不悦,所以对她目露不满和警惕?
真不愧是云变态统治下的军队,简直跟他一样变态!
“云家军世代效忠云家,在他们心里唯有云家没有秦王!你当着他们的面鼓吹秦王,自然卖力不讨好!”
回到城楼之内,云轻边浅啜着清茶,边漫不经心地跟若吟解释道。
终于解开了心头的疑团,若吟却是更加郁闷了。她狠狠瞪了那个一脸无辜的男子,闷闷地道:“既然知道你的云家军对你多么忠诚,干嘛还让我过去发表什么狗屁演讲,白白浪费唇舌!”
慢慢地放下茶碗,云轻抬首,淡淡地道:“因为看着你的不止云家军,还有嘉城的百姓以及镇关大将军和兵马节度使!”
原来如此!若吟明白了!这个云轻虽坏,不过倒是坦诚,起码让她彻底明白过来自己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了。
云轻让她出头露面果然是为了稳定军心,但他需要稳定的不是云家军的军心,而是秦王派来的那数名武臣。同时,也是为了获得百姓们的支持和肯定,毕竟为王室而战更加理直气壮,在气场上就胜了叛军大截。
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若吟只好将此事撂过不提。谁让她虑事不周,被云变态当猴耍还毫不自知呢!暗暗自省,以后姓云的再让她做什么事情,她可得好好多长点儿脑子才行。
沉默了半晌,若吟开口道:“拿下嘉城这么顺利,是不是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再战沧州城!”
沧州城位在嘉城北部,是通往王都锦阳城的必经要塞,而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军家必争和死守之地。
若吟原本只是随口问问,探一探云变态的虚实,没想到他很爽快地点点头:“对。”
果然让她猜对了!若吟恢复了几分精神和自信,笃定地接道:“只要有崔海霖在,那就是一道攻无不克的王牌!攻城的时候,还把他架到最前面,叛军投鼠忌器,再有你云家军的草上飞神功,啧啧,我相信沧州也如探囊取物一般,手到擒来。”
不得不承认,云轻拥有极好的风度和修养,若吟说话的时候,他就那么安静地听着,从不插嘴或者打断,直到她的滔滔不绝告一个段落,他才不紧不慢地接腔。“崔海霖这张王牌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大意丢了嘉城,崔献忠一定会飞鸽传书给沧州的守将,再看到崔海霖直接乱箭射杀,他会毫不犹豫地斩断这根掣手掣脚的绳索!”
若吟怔了怔,再一想,也觉得这种事情是崔献忠完全能做得出来的。顿了顿,她又试探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下一座城池需要云家军硬攻了?”
云轻微微勾唇,修长的手指看似悠闲地轻轻叩击着桌案,语气轻描淡写:“大秦国并不止云家军一支军队!云家军初战告捷,下一城该大秦国的车骑大将军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