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也听不到身边的人有任何反应,凤婉盈忍不住抱怨道:“母妃,你说该怎么办啊!晨宇他……啊!”
话音未落,就劈脸挨了一巴掌。她不由捂住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庞,满脸的委屈,眼泪在眼眶在打转,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贵妃,好像不认识一般:“母妃,你为何打我!”
白贵妃满脸的佞戾,咬着银牙,压低声音怒斥道:“本宫打你是为了你头脑清醒些!不睁开眼睛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能保住自己不错了,还惦记着韩晨宇那个没用的东西!”
听到白贵妃这样说,凤婉盈不由瞠大水眸,结结巴巴地:“母妃,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要放弃晨宇吗?不行啊!我爱了他这么多年……”
“闭嘴!”白贵妃红唇翕动,厉声训斥;“韩晨宇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得陇望蜀,妄想享齐人之福,没想到功亏一篑!今天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当断不断,心怀妇人之仁,让凤若吟逃得性命!”
那十几个忍者联手,十个凤若吟焉有命在?可是韩晨宇并没有打算取凤若吟的性命,一心想掳她进囚凤潭,结果东窗事发。
提起此事,凤婉盈也是满满的委屈和伤心,但她跟白贵妃的意见大相径庭,却把一切责任都归咎到了凤若吟的身上:“这不怪晨宇,要怪都怪凤若吟!她天生媚骨,诱惑晨宇,所以晨宇才一时糊涂……我知道,晨宇的心里一直爱的只有我!如果他对凤若吟有情,当初为何要拒绝父王的赐婚呢!”
这是凤婉盈唯一自傲并且深信不疑的事情,所以她一直那么相信韩晨宇的感情。
白贵妃恨不得在宝贝女儿的脑袋上敲一记,忿声提醒道:“凤若吟今非昔比,让韩晨宇心猿意马的是如今的凤若吟!”
这一事实再次给予凤婉盈重击,娇躯晃了晃,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晨宇爱的是我,自始至终都是我!他曾经对凤若吟不屑一顾,现在也一样!就算是建了囚凤潭,也只是囚禁她而已。他要娶的人是我啊!”
“蠢货,他只所以扶持你囚禁凤若吟,是因为你蠢比较听他的话而已!凤若吟不听话,他迫不得已才将她囚禁于水牢。等到他拿下天下,那时你没有利用价值,他肯定会废掉你,将凤若吟接出来,光明正大地放在他的后宫里!”白贵妃有着洞悉一切的犀利,比女儿看得要深远透彻。
“不,我不相信!”凤婉盈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拒绝再听下去。“晨宇不会这样对我的!我要去问问他,听他再亲口告诉我,他爱的人是我,不是凤若吟!”
白贵妃气得快要晕过去:“韩晨宇的大限已到,你去问他作甚?从现在开始,跟他划清界限!如果陛下治他的罪,我们还要请旨重重责罚于他!他辜负了你,理应千刀万剐!”
倪瑾说完最后一个关于韩晨宇勾结东瀛出卖大秦军情的秘密,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就直接过去了。
太医过来把脉,再探了探鼻息,忙禀报道:“禀陛下,这个女探子已经死了!”
凤永昌拂袖,正准备发作,白贵妃及时赶过来,劝住他。
“陛下,这个女探子来得诡异去得离奇,怎能断定她就是戍南王府里的景瑜呢!依臣妾看,不如让太医检查她有没有戴人皮面具,是否别有用心的人假扮了来故意挑起我大秦的君臣内乱呢!”白贵妃竭力避免提及韩晨宇的名姓,已经开始撇清她跟其关系。不过,她仍然不死心,想着背水一战。不是为了救韩晨宇,而是为了拉住云轻,不让他借着这个机会爬上去。
哪怕救不出韩晨宇,她也得想方设法踩云轻一脚。
倪瑾是白贵妃的心腹,没有理由背叛自己。更何况,倪瑾已是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恨极了凤若吟。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都不该帮忙云轻反咬自己的。除非……白贵妃立即猜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倪瑾可能是云轻安排的人易容假扮的。
假如真得如此,就可以借机反击云轻,将韩晨宇身上的罪名都推回到云轻的身上。
这是最后一招败中求胜的险招,成败在此一举。
果然,凤永昌一向对白贵妃言听计从,闻言立即命太医查看刚刚死去的女尸,看看是否易容。
太医蹲在倪瑾的尸首旁,又是揭又是抠,忙活了半天,奈何一无所获。
“禀陛下,死者并未易容!”
得知这个消息,白贵妃脸色一灰,浑身都没了力气般,再不言语。
这一局,云轻终于大获全胜。而韩晨宇,彻底出局!
“韩晨宇!”凤永昌终于开始发作,他狠狠地盯着一直沉默的韩晨宇,怒声质问道:“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龙颜震怒,韩晨宇仍然没有任何的解释。他径直跪倒在地,然后慢慢地倒了下去。
健硕的身躯轰然倒地,引起了一片混乱。
“晨宇!”凤婉盈冲了过来,哭着抱住倒下的韩晨宇,不停地拍打他灰败的脸庞,大声尖叫着:“太医,快过来诊治啊!一定要救活他!不要让他死!”
韩晨宇面色灰败如土,牙关紧咬,嘴角慢慢地流出白色的泡沫,看起来像是癫痫发作一般,当然也像是服毒了。
太医又是一通忙乱,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药,奈何毒性霸道,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