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把脸埋进了枕头里,不敢看他,也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正在想什么。
“啧啧,学鸵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邢原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笑道:“你以为你钻进枕头里我就下不了手啦?”
“你个……下流胚!”韩晓没有动,埋进枕头里的脸却变得滚烫滚烫的。
邢原的手在她的背上滑来滑去,慢慢地又开始变得不老实了,“你看,你的后背都变成红的了……”
韩晓忍无可忍,抬起头恶有恶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老实点?也不怕伤口挣开了……”
“这算什么伤?”邢原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肩膀上的绷带,笑眯眯地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在心疼我呀?”
韩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绷带,“真的只是擦伤?”
“那当然,人家可是神枪手。”
“神枪手?”韩晓愣了一下,“神枪手怎么会只让你受擦伤?难道是说……”
邢原抱着她躺回了枕头上,懒洋洋地挑眉笑道:“你亲亲我,我就统统都告诉你。”
韩晓无可奈何地瞪着眼睛,僵持了片刻,还是很不甘心地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匆匆印上了一个吻。正要抬头的时候,后脑勺却被他的大手按住,邢原的舌尖已经启开了她的嘴唇,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
他的吻总是带着夏天的太阳一般热辣辣的气息,眨眼之间,就把他们之间的空气卷了个一干二净。窒息般的唇舌纠缠,轻而易举就点燃了身体深处隐藏着的暗火。
她的脸颊通红,眼睛里却亮着最明媚的水色。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她是多么美丽,这是他一个人的飨宴——只是这样的想法,已足够让他全身所有的血都在瞬间升温。
“你是……我的。”邢原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我一个人的。”
韩晓想要反驳他蛮不讲理的宣言,可是他的眼睛里像有什么东西在尽情燃烧一样,如此绚丽,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韩晓挽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更紧密地送进了他的怀里……
疼痛总是最先被唤醒,又最先被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迷醉的海潮,无边无际。神智在漂浮,身体却已沉沦到了欲望的最深处……
晨光透过窗帘,在他汗湿的身体周围勾勒出一圈淡淡的晕光。
这是韩晓所见过的最美丽的男性身体,高大而强壮,每一寸肌肉都宛如猎豹,充满了野性的魅力。就连那熟麦色的皮肤都仿佛散发着阳光般的热度,性感得无以复加。
韩晓靠在他的怀里,捉住他不老实的手轻轻咬了一口,“你说过,要统统告诉我的。”
邢原的手指在她的嘴唇上揉了两下,看到她的脸颊上又泛起了绯色,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真的说过吗?”
“你……”
“好,好,我告诉你。”邢原把她拽回了自己怀里,“来,咱们从头说吧。你想先知道什么?”
韩晓想了想,“你说的那个神枪手,是不是孟老三的那个助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啊……”邢原靠在枕头上,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别人都叫他‘军师’,也有人叫他‘左手’,千真万确是个神枪手。”
“他被你买通了?”韩晓疑惑地望着他。
邢原好笑地摇了摇头,“怎么会!那样的人,除了信仰,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他。”
韩晓不解,“信仰?什么意思?”
邢原有点头疼地蹙起了眉头,“这可是人家性命攸关的事,不能说得太详细。你只要知道这人身手了得就是了。他也不是大发善心要放我一条生路——这可是我用要命的信息跟他换来的。”
韩晓还是不懂,但既然邢原已经说了是性命攸关的事,她也不好再往下问了,“那他性命攸关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邢原坚决地摇头,“没有!”
韩晓放心了。想了想,又问:“这里……到底安不安全?”
不甚了了 原一边拿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一边笑得不以为然,“这里是于氏的产业,除非孟老三跟于氏彻底撕破脸,否则……”看了看韩晓紧张的神色,邢原转而笑道,“放心啦,这些事有我呢,你就不用操心了。”
韩晓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操心?我操心得着吗?我……”话刚说到这里,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响,韩晓张大了嘴愣了半天,然后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满床找衣服。
“这是干吗?”邢原看着她惶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晓晓,晓晓?你别是被什么东西突然附体了吧?”
“你才附体呢!”韩晓一边忙着从被子底下往外拽衬衣,一边回过头来急匆匆地瞪了他一眼,“你这种纨绔子弟懂什么!我可是工人阶级,连着这么多天没上班,我肯定要挨骂。我的年终总评……我的年终奖金……我的……坏了坏了……”
邢原一把将她捞回怀里,神色间颇有些痛心疾首,“才刚死里逃生,就开始惦记你那点奖金?晓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还有我妈……”韩晓抱着脑袋钻进了他怀里,“我老妈肯定急疯了……还有我的伏特加……快!手机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