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看着城头的玉清,豁然明白,她终会离开这个纷扰尘嚣的俗世,或者她始终都在尘世之外。
☆、和士开苦恼无粮草 元玉清智取定州城
定州城内,和士开踱着步子,路过案几时,顺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悠然闲适。城外偶尔传来厮杀的声音,落在他的耳里,不过化成嘴边的一抹嘲笑。
“定州易守难攻,周军想攻下定州简直异想天开。宇文邕率军攻城,已有半月,一个月后,周军疲惫,士气低落,再加上周军在外作战,粮草必然不济,倒时候,我军反攻,必能杀他个片甲不留。”侍卫讨好的说道。
和士开点点头,嘴角微扬。
“将军,”统领来报,“周军撤兵了。”
“撤兵?”和士开不免惊讶,看向统领。
统领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将士们已经杀红了眼,没想到对方一声号角,杀了一半,却了撤兵。”
和士开放下茶盏,来到城楼,尘土飞扬中,依稀可以看见潮水般的铁衣铠甲,还有随风飘展旌旗上的熊虎盘踞,“传令下去,所有将士不得掉以轻心,夜不卸甲,以防敌军偷袭。”
“是。”统领领命而去。
五日过去了,周军并没有要攻城的意向。
和士开再次登上城头,城外平静如水,微风轻缓,披拂山水之间,根本不见周军的影子。
“将军,周军到底是什么意思?”统领问道。
和士开紧锁眉峰,是要比耐心么?他现在就只剩下耐心。
城外五里外的中军帐中,宇文邕正一瞬不瞬的看着玉清,举兵东征,兵分三路。玉清主动要求与宇文直前往晋阳,心中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直到几日前,她随宇文直赶来定州会合,他才又看到她。
宇文邕嘴角噙笑,“说说,为什么停止攻城?”
玉清神秘而笑,淡淡若清风,却不回答。
玉清不说,宇文邕也不问,他知道玉清自有她的道理,“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等。”
“等?”宇文邕看着玉清,玉清澹定从容,目光中是深深的笃定,宇文邕抿唇而笑,“好,听你的,我们就等。”
这一等,又是五日过去了。
“将军,这十天都过去了,您说这周军到底想干什么?”统领不解,随即眼睛一亮,“将军,不如,我们夜袭周军,定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都能想到,他们怎会想不到!” 和士开在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鄙视的目光扫过统领,总感觉有事发生。
屋外,副统领匆匆走来,“将军,伙房来报,说军中粮食只能维持半个月。”
“半个月?”和士开蹙起眉,两军对峙,消耗的不单单是对方的粮草,还有自己的,随即薄怒道,“军中没有,整个定州城还没有么!”
“赶紧去纳粮,”统领说道,“特别是城中的那些富商,告诉他们,若不献出粮食,只有死路一条。”
“卑职已经问过了,”副统领半低着头,“十日前,粮价开始上涨,百姓的存粮本就不多,五日前,粮价已经翻倍,出现粮荒。卑职去过几个大户人家,他们告诉卑职,半月前,有人以五倍的高价收购粮食,他们便出售了大半的存粮,现在存粮也不多。卑职算过,整个定州的粮食,最多维持一个月。”
“一个月?”和士开愤怒挥手,甩出茶盏,指着副统领,怒道,“你持我的令牌,连夜赶往京城,请皇上速速筹备粮草送来。”
“是。”副统领转身而去。
“国库并不充盈,粮草没有一两个月只怕难以送来。”统领小心提醒道。
和士开目光一沉,“你去贴出告示,让百姓将所有的存粮交到军中,由军中统一分配,若有私存粮食者,格杀勿论。”
“将军,这么做只怕会引起百姓不满,到时候激起民愤就不好了,”统领忧道,“城外周军虎视眈眈,城内若起内乱,岂不正给了周军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