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触电一般弹起来,跌坐在床尾,但是崔景豫只是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呢喃,甚至连身都没有翻一下。
郑彦宁像一只怯生生的小兽,慢慢的爬过来,用自己玲珑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崔景豫的鼻头,见他没有反应,才放心的坐回到他的身边。
她轻轻解开了他睡衣的系带,将睡衣的衣襟向两边分开,就像在剥开一枚荔枝,红艳艳的果壳中是晶莹剔透的雪白果肉。黑色睡衣里包裹的是洁白细腻而又厚实宽阔的胸膛。
郑彦宁涨红了脸,拉过薄被把两人盖住,眼不见,才能放得开,下一步她该做什么……
心上人第一次在自己怀里入睡,崔景豫兴奋得一夜未眠,快到天明才闭了一会儿眼。后来,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酒醒了,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对他又是看又是摸,又是亲又是解衣服,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他哪里还能睡得着。但是看她这么主动,自然是心花怒放,干脆装作酣睡,享受着她笨拙的上下其手。谁知道她竟是真菜鸟,把他撩拨得欲罢不能之后,居然宕机了。
是个正常的男人,就无法忍受。
郑彦宁还在犹豫不决,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回头。更重要的是,她不怎么会做。如果他不喜欢,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嫌弃她,会不会用鄙夷的眼神看她。昨晚她醉成那样,疯疯癫癫,没皮没脸,他一定从内心深处厌烦了她。
越想越慌,郑彦宁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世上事本来就纷繁复杂,强求终究不是正理。她后悔了,退缩了,不想再与他的生活有所交集。
一个低沉隐忍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要不要帮忙?”
郑彦宁一抬头,与一双波光潋滟的黑眸相遇。她慌了,想要爬起来,却被被子缠住,力气一泄,直直落了下去。
一声压抑的低吼传来,伴随着剧烈的撕裂感,疼痛直冲头顶,郑彦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挣扎着想要逃离,却更加疼痛,泪水夺眶而出。
崔景豫又发出一声闷哼,不知是不是也很难受。他想要把郑彦宁抱入怀中,却遇到了坚决的抵抗。
郑彦宁伸出双手撑着崔景豫的胸膛,拒绝他的靠近。
“宁宁,交给我好不好?”他发出难耐的低吟。
郑彦宁羞愧难当,她觉得自己太笨拙了,这是在干什么呀,把一直憧憬的良辰美景彻底搞砸了,崔景豫一脸隐忍,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她也不喜欢,太疼了。这样的体验,她再也不想要。
郑彦宁推开崔景豫的双手,不顾一切的抽身出来,掀起薄被盖住崔景豫的头,跳下大床,抓起地上的连衣裙遮住自己,推开卧室的门冲了出去。
崔景豫甩开盖住头脸的薄被,伸手去抓郑彦宁,却没能抓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鲜血淋漓,米色的床单上也洒下了点点血迹。
他的心立刻软化成了春水,郑彦宁这个傻女孩,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硬来。她是不是很疼?
崔景豫听见两道门响,知道郑彦宁一定是吓得跑回了自己的家里,来日方长,这只惊弓之鸟,暂时还是不要去刺激为好。
让她缓一缓,让自己也缓一缓。
崔景豫找出一条白色丝帕,把血迹擦拭干净,低头想了想,只觉得心底说不出的甜蜜,郑重的把丝帕收在了一个锦盒里。
他走进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心里琢磨着到了秋水居,要怎么给这只菜鸟好好上一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