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今天发生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的张守义最后还是只好祭出自己的杀手锏,把土地请出来探问今天晚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次土地给出的回答倒是非常明确,鹿之介干的那些事,在土地面前就不具备任何欺骗xìng了,不管魔术手法有多快土地神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得知真相的张守义变得怒不可遏,他不知道这个rì本鬼子为什么要这样坑害自己,鹿之介和胡青的谈话因为询问技巧的缘故并没有被张守义问到,所以张守义只知道是那只猴子将其他人的钱包塞到他怀里的。
………【第四十八章 宴无好宴 下】………
张守义赶回大殿的时候这场跨越子时的饮宴还没有结束的影子,张守义一把揪住正在为两位女仙表演魔术的川口鹿之介,耳语了一声:“跟我出来”,就把他拉到了大殿外。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陷害我。”张守义一把抓住鹿之介的领子。
鹿之介在胡青手中如同一个婴儿,不过这绝不代表他手无缚鸡之力,一下子挣脱了张守义的手,鹿之介整了整衣服,他不知道张守义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自己给查了出来,不过张守义是高级供奉,从刚才来看九江王对其相当的回护,要不然也不会叫大家都把钱包扔在地上,如果真的闹翻了自己肯定要吃亏。
整好了衣服鹿之介的面容也变得严肃起来,“本来我做好事是不yù留名的,不过如果不把真相说出来守义君就会误会于我,所以我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其实我是一个yīn阳师,最擅长看人气运。”
张守义上下打量了鹿之介几眼,“那又怎么样?”
“既然有这样的异能当然应当多为普通大众做一些事情,所以如果我发现有人运程不好都会想办法替他们改一改。”鹿之介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仿佛他看到千千万万受苦的人正在等待他的帮助。
“这和你偷东西有什么关系,”张守义觉得莫名其妙。
“十分惭愧,我所会的改运方法实在有限,其中具有cāo作xìng的也就是破财消灾而已。”
“破财消灾?”张守义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你当我是傻子吧?就算你打算帮别人破财消灾,那又为什么让猴子把荷包藏在我身上?”
“这是我一时不察,海得有喜也会望气,所以很多时候帮人破财免灾的工作就会交给它,既然他留在公子的身边,那它当然会把拿来的荷包放在公子身上。当时公子要留他在身边玩,我并未想到这件事,所以就没有提醒您,也忘了告诉海得有喜留在公子身边的时候就暂时不要助人为乐了。”
张守义很是恼火,虽然他觉得这个家伙在满嘴的胡说八道,可是一时却找不出什么破绽,“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公子如果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牵累了公子,既然不能见谅在下只能剖腹谢罪了,”说完他就把身上带的短刀抽了出来,“不过在我死之前还想请公子想一想,我让海得有喜偷别人的钱包嫁祸公子与在下究竟有什么好处。”
张守义当然不能让他自尽,虽说回想起刚才在大殿中自己的那股难受劲他也对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恨之入骨,可是万一他真的是在助人为乐呢,就算不象鹿之介说的那样自己终究没有什么损失,让他以死谢罪实在是太过了一点。
“算了,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也不是普通人,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鹿之介点头哈腰地不停道歉,张守义虽说不再追究,不过毕竟对这个让他出了大丑的人还是没有完全消除恨意,也就不再搭理他,看到大殿内仍然灯火通明张守义又想到为什么九江王会发出那样一道奇怪的旨意,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有回护自己的意思。
就在这时张守义看到林灵从殿内走了出来,她一看到张守义急忙跑了过来,“你发什么疯,干什么偷别人东西?你根本就不缺钱。”
“我没有偷,”张守义急忙替自己辩解,实际上他已经猜到很有可能是林灵帮他解的围,“是他们搞错了。”
“你敢说他们要搜你的时候那些荷包不在你身上?”林灵瞪起了眼睛,她对张守义有好感,所以才拉下脸来在九江王面前帮张守义求情,这样如果还得不到一句实话自然会引得她不高兴。
张守义一把拉过正准备开溜的鹿之介,“你问他好了,都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林灵上下地打量了这个异邦人一番,“你是谁?”
鹿之介能用一番鬼话骗过张守义本来正在暗自欢喜,不过现在张守义要他在向林灵说一遍他的谎言这让鹿之介觉得不太妙,一个谎话最忌反过来复过去的说,尤其是一个匆忙编出来的东西,可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再推脱,只好寄希望于林灵年纪轻、见识少。
结果鹿之介的慷慨陈词还没有说完林灵打断了他的陈述,“还真有这么回事,去年陆候爷不就是吗,本来丢了一大笔钱,没想到后来还找回来了,可是找回来的第二天他儿子就被一匹惊了的马踩了,结果一个大帅哥到现在还瘸着。”林灵说到这位陆小候爷的悲惨遭遇时所表现出的完全是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张守义不禁怀疑她和这位小侯爷有什么过结。“后来大家都说如果那笔钱不找回来肯定就破财免灾了,”说然林灵又上下打量了鹿之介几眼,“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个本事,回头我跟王爷说一说,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个差事,你现在干的这个有些屈才。”
如果这番话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说的张守义就会怀疑她是鹿之介的托,“你真的确定有着一说吗?”
“当然有,不过为了替人改运完全不顾惜自己的名声和安全的我还没听说过,川口先生还真是高风亮节,这望气的本事好象没什么大用,不过要是用好了听说也是妙用无穷,回头一定要请先生在王爷面前表演一番。”
鹿之介这个时候已经打起了随时开溜的主意,他哪里会给人望气,如果真的要试验的话肯定立刻就会穿帮。不过林灵的这个计划同时却也是一个机会,九江王的宝库对鹿之介有着非比寻常的吸引力,要是他真的能够过了这一关,那后面的行动就会方便许多,如果现在逃走只怕明天就会全城通缉,到时候想再进王府只怕事比登天了。
“只是你把荷包都收到自己身上固然是舍己为人,可是这样会不会带坏他的运程?”林灵用手一指张守义。
“禹之时,十年九潦,而水弗为加益;汤之时,八年七旱,而崖不为加损。张公子的运程就如同那大海一般,就算减少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林灵点了点头,她没想到这个倭人居然还知道庄子,再看了看张守义,说起来这个傻小子的运气的确不错。
张守义有些奇怪林灵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鹿之介的话,在他的印象里林灵对道术并不怎么看重,虽然她也曾缠着洪堂要学一些东西,可是那怎么看都像是闹着玩,很难想象别人拿术法来做挡箭牌她就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不过稍加试探张守义就发现林灵对算命、运程一类的命题倒是很感兴趣,谈起这个话题也不像平时那样满不在乎,看来林灵终究是女孩心xìng,那些打打杀杀的功夫她的确不怎么在乎,不过牵涉的飘渺神秘的命运林灵还是很感兴趣的。
鹿之介从张守义这里脱了身之后就怒气冲冲地去找胡青,虽然他十分清楚自己不是那个怪力女的对手,可是鹿之介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个女人如此不讲道义拿了脏物的大头居然还要出卖自己。
在去寻找胡青的路上鹿之介已经想好了计划,既然不能力敌那就只好智取,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暗算,鹿之介对于自己的这一手还是颇为自信的,他回到大殿之后先装做若无其事以麻痹胡青,毕竟刚刚张守义把自己揪出去胡青必然是看到了,她做贼心虚肯定会对自己有所提防,所以鹿之介还特意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仿佛被张守义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已经完全失掉了气势。
鹿之介一直等到寅时,这时这一场彻夜的饮宴已经接近了尾声,他们也已经陪着这些宾客折腾了一个晚上,鹿之介相信这个时候胡青的防备肯定降到了最低,那些醉眼朦胧的宾客也很少再会注意他们这些演艺人员。
虽然经过了一再的计算,鹿之介的暗算还是落了空,一般说来狐妖不是一个擅长格斗的种族,不过胡青肯定是个例外,鹿之介的手刀可以让一个壮汉瞬间昏倒,不过劈砍在胡青脖子上的那一击除了激起了她的愤怒没有任何其他的效果。
这一次鹿之介被挂在墙上之后受到了一连串的重击,如果不是因为嘴巴被一只有力的小手捏得紧紧的鹿之介只怕已经叫得象杀猪一样了。胡青拳头的硬度让鹿之介相信这个女人一定练过金钟罩之类的硬功夫,而且级别绝对比班主要高上许多。
“你这个女人不讲信义,”如果是平时鹿之介恐怕早就连声告饶了,可是今天自以为是的正义让他的骨头硬了一些,“收了我的钱还出卖我。”
胡青稍稍愣了一下就明白了鹿之介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个小子知道一切都是你稿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