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月眼里十分要紧的事,世子却一笑而过,周知玄曾告诉她这些信都是与陆行舟往来的内容,只是未寄出去,换个说法更是与北周往来的证据,未经旨意是叛逃与谋逆同罪。
现下全都不翼而飞,不管下落如何都有可能被拿来大做文章。
“不急若真有罪,我们还能站在这里吗。”周知玄回首声音低沉,冷静的眼神掠过怀月,走向里殿的院子神情自若,门外阳光正好,他又问道:“寄明的水还没烧好吗。”
怀月从始至终都是信着周知玄,看见他此刻淡定从容一定是有了对策,不由苦笑是自己唐突了。
“奴婢这就去看看。”
第2章泣无声
是诱饵也是暗刃,周知玄在大晋的十几载,除了外因内因带来的病痛,更大的是疑心病,当今圣上无心朝政且体弱,江太后垂帘听政数年,背后江氏势力更是不可小觑,更是扰乱朝纲,皇权斗争厮杀无数,太子全志不在天下,二皇子三皇子皆调往封地明哲保身,大晋立朝不过几十年却日渐式微,北周王族壮大,王妃更是齐岭萧氏嫡女,背后是镇北八十万大军,自然北周世子成了众矢之的。
明枪暗箭不得不防,自那些信件起笔封存一年有余,直到今日才被人利用。
前往长乐宫的途中周知玄一直在思索这其中的缘由。
常嬷嬷被制,信件遗失,北周世子谋逆,最坏的结果也是必须相信的结果,常氏叛变。
韩太傅在时常说,人心难测,越举步维艰更不要将心交付旁人。
周知玄一身墨蓝宫袍立于长乐宫前,高挺又纤弱的身子站的笔直,眼底是不卑不亢难以莫测,静望着那扇深恶痛绝的宫门。
只是数秒,他又垂眸,再次抬眼时像换了一个人般,神色惊恐错愕,匍匐跪倒在石阶上便放声大哭。
四周的婢子太监见状像习以为常了,这位世子动不动就来长乐宫哭一次,也不知天底下哪有这么多伤心事。
哭喊声很大,惊动了长乐宫掌事女官,宁莺扶起周知玄,却被他一手甩开,拽着她的衣摆抹泪。
随着又是一声声哀嚎:“孙儿求见皇祖母!”
“孙儿求见皇祖母!!”
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世子殿下几乎月月来哭,只是这次更凄烈些,宁莺将帕子拧成一团给他拭泪,“太后娘娘这个时辰正在礼佛祈祝谁也不见,殿下晚些时再来吧。”
拿着帕子的手却被一把抓住,视线正好迎上周知玄涨的通红的双眼,唇上泛着桃红水润光滑,好不惹人怜爱。
他哭的泪眼婆娑,伴着哭腔祈求:“宁莺姐姐好姐姐让我见见皇祖母吧”
不过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