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她听到了什么,他收徒了,原来当时拒绝她是真的不想收下她,可这是为何?
冯霜儿扭头望向那个黑袍女子,满眼敌意,她倒是要看看这黑袍下面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让赵香主收她为徒。
从黑袍里面伸出一只手落在帽子上,那只手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苍白到透明。女子慢慢摘掉了黑袍上面带的帽兜,露出一张绝美的脸。
世上有一种美人,乌发雪肤,天生红唇,不染胭脂时,美的更加动人心魄,黑袍女子显然就是这样一种人,单单是往那一站,便胜过了这春秋盛景。
那眉眼,那眉眼,冯霜儿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用手指向黑袍女子,大声道:“你,你是苏瑛。”
苏柳看着满脸慌张之色的冯霜儿,往前逼近了几步,声音仿佛千年玄冰一般,“难为郡主还记得我。”
“你竟然还活着。”
冯霜儿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苏瑛,以前的苏瑛好比人世间的一朵富贵花,如今的她,短短几日,却像是一朵盛开在沼泽白骨上的黑莲。充满了阴暗,危险,却又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如今消瘦苍白的脸颊,反而带着一种病弱的艳丽,比之之前更加惊艳动魄,让人心知危险却又忍不住靠近。
“我还活着,是不是让你失望了。”苏柳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冯霜儿,随后双膝着地,看向上首的赵香主,“徒儿来晚了,还请师尊恕罪。”
“来的刚刚好,何罪之有,快起来吧。”赵香主手轻轻抬了一下,指向座下五人道:“这些都是你的前辈,还不快上前来一一见过。”
“是。”苏柳缓缓走了上去,冯霜儿看着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苏瑛,脸上闪过一丝狰狞。
“没想到又再次和你见面了。”秦宗师含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枚紫气丹便赠予你了。”
紫气丹是疗伤圣物,据说品级高的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而苏柳面前的这颗通体散发的宝光,如黄豆般大小,可上面纹路清晰可见,隐隐透着紫光,这已经不是一品宗师丹了,看着倒有点像二品。
苏柳猛地抬头看向秦宗师,只见秦宗师含笑地点了点头,默认了。
原本她在一品宗师这个境界呆了四五年,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突破,可自从上次斗香宴过后她离开京城,没到一个月便参透了,这还多亏了面前之人的话,一语惊破梦中人。
轮到石南宗师时,他鼻端一动,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精光,他刚刚好像闻到千渡丹的味道了,难道当初宁世子求去的丹药用在了此女身上。
“石老怪,你个抠搜的,人家小姑娘都在你面前站了半天了,是不是舍不得你那见面礼啊。”
“胡说!”石南宗师面对齐宗师的嘲讽,面上忽地一热,嘴上气虚的反驳道。
随后手在袖子中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玉珠,递出去的刹那,仿佛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在叫嚣着肉疼,“小姑娘,这可是个好东西。”
齐宗师一看,眼睛瞬间直了,“你这个石老怪终于大方了一次,这颗珠子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是当年师傅给你的拜师礼吧,此珠名唤避尘珠,佩戴身上,可不受万毒之入侵。”
“多谢前辈。”苏柳对着面前的老者行了一礼,扭头的瞬间,只听到老者一道低哑的声音。
“小姑娘,老夫和你两清了。”
苏柳身子僵了一瞬,随后面色如常般走了下去。
冯霜儿站在下面,离得远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可看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一副不苟言笑的宗师们对苏瑛那个贱人却笑的一脸和蔼。
瞬间,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
等苏柳在下面站定后,齐宗师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问道:“香主门下苏女,你是否确定要挑战香子冯霜儿?”
“是。”
“好,你们两人中胜出者才有资格继承香主之位,按以前的旧例,比试分为三场,分别是识香,调香,最后是斗香。”齐宗师说罢,手对下面的人一扬,“来人,上香料。”
冯霜儿看着一旁说要挑战她的苏瑛,满脸不屑,即使她和她一样有调控香的能力又如何,单是前两轮,她倒要看看苏瑛怎么能胜过她。
要知道她可是自幼识香,又有名师指导,她苏瑛哪,在一个破道观长大,能识得几味香?
竟然还要胆量和她争香主之位,“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般不自量力,妄想得到你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是啊,郡主还是和在金陵时羞辱我的时候一样,一样目无下尘,贵女风范,可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稚嫩的苏瑛了,你真的以为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做过什么事?你不要在这空口白牙诬陷我。”冯霜儿眼底闪过一丝不安,不过很快被掩饰过去,苏瑛难道知道什么了吗,她在心中惴惴不安地猜想着。
苏柳看向冯霜儿,勾起唇角一抹浅笑,眸子中却无一丝笑意。
冯霜儿目光猛地一畏缩,身子颤了几下,苏瑛不敢把她怎么样,对,她抓住袖子,自我安慰道。
不到片刻,台子上便摆了一个长案,上面放着各式各样,天南地北的香料,香料有的是未成熟前的“杂草”,有的是散发着香味光秃秃的“木条”,更有甚者是枯萎的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