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再次见面后,她就还没看到过他这么笑。
忽然就有点,恍惚。
“你笑什么?”虞笙都快被笑毛了,很不给面子的说:“你这种人真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厉害,实际上胆子小得不行。”
“是啊,”他纵容道:“那你哄着我睡呗。”
“你也好意思,这么大人还说这种话,”虞笙嘟囔:“太不要脸。”
“早就没脸了,”他心情不错的认了这个词,贴身过来,搂着她:“现在胆子还小,也不会编故事,我怎么办呢。”
他离她很近,气息烘着她脖颈,弄得她全身都麻了。
“你别说话了,快睡觉吧你,”虞笙躲避的抓起被子,蒙在他脑袋上。
低沉笑声从被子里传出来。
她都服了,这个人该不是夜来疯,这种病去哪看比较好?
“你有事没事,光笑干什么?”怕他闷,虞笙好心眼的掀开被子。
顿时,大灰狼骗过小兔子,露出得逞的笑容,一把把她揉进怀里。
那晚,她给了他一个很深的吻,却也没有再继续什么,这是到目前为止,她最大的限度了,虽说是没有挑明这层关系,却相对的,可以默认为,不介意和他的接触。
段昭也没有提起过什么,似乎也并不急着要一个答案。
三天过去,跳楼女孩的事件被确定为自杀行为,并无媒体报道,电视台门口也很快恢复如常,只是奶茶店关门了,门口贴着招租电话。
却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虞笙刷短视频时,刷到关于跳楼女孩的悼念信息。
一个名字跳入她的视线。
周栩。
她指尖悬着,迟迟未翻过那条视频。
网友在祝福中写到:愿你在天堂,栩栩如生。
她看着周栩从小到大,逐渐成长起来的影像,心生怜悯的同时,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错觉。
于情于理,虞笙都觉得,应该去看望一下周文良。
约的是周末这天,段昭听说后,陪她一起去的。
周文良家里,充斥着浓烈的燃香的味道,入口供奉着佛堂,可能是周栩刚刚去世的关系,电视机这种娱乐设备,被蒙上一层白布,看起来凄凄寥寥,屋内的陈设也非常简单,客厅一侧的墙上,有一副被摘掉的挂画,由于时间太久,露出的墙面,勾勒出一片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白色。
“是栩栩小时候拍的,一张,”周文良看似苍老了些,叹气道:“全家福。”他招呼她和段昭:“你们坐吧。”
虞笙对他道了节哀,看他要拎了茶壶,去厨房沏茶,客气的拦道:“周叔叔,不要麻烦了,我们就是来看看。”
“之前不知道出事的是周栩,”段昭沉声道:“也没帮上什么,今后你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对,”虞笙也说:“我和段昭的电话,你都有。”
“好、好。”周文良眼里有一些动容。
虞笙低下头,错开他的目光:“周栩,她怎么会,”她声音极小,也不知道怎么问:“自杀了呢。”
“是我对不起她,”周文良眼里失色:“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对不起栩栩,也对不起…”
虞笙余光见他看着自己,警惕的看了回去,他立刻咽回想说的话,摆摆手:“希望她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别找我跟她妈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