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才走进房内,就很认真地对方成说:“你觉得那位老师怎么样?”
“哪位怎么样?”方成一头雾水反问道。
“那位啊!那位教音乐的啊?姓苏的,是从曲口调来的。”
经周正这一说,方成才注意到当中就有一位女教师,身穿深紫色的大衣,底下是*紧身裤。长着瓜子脸,身材苗条,说话细声细气的,感觉很有女人味的,确是一位挺娴静的女人。
方成半晌不作声,叹过一口气,才说:“我真的还不想在这里成家,这样的环境,我还没有考虑这些。”
“哎呀,是时候了,你也不小了。”周正笑道。“我告诉你,只要你过来这边,她一定会过来下棋的。”
“不是吧!别人过来下棋,你想得那么复杂的?”方成竟是不信。
“是真的!平时她从不过来的。我们同校的都知道的,你一过来,她就过来了。我结婚了,自然不是看上我的。他们俩更不是了。”周正有些发急了。
方成只是笑了笑。
天气异常干燥,尘土也厚。待到里山时,身上扑满了尘土。见到老周,他挺高兴的。但却对方成说:“哎呀,你说的没错!真的哟!不久又会有感情周期病了。”方成只是笑了笑。他来的时候就在想:现在老周又怎么样了?
才进了房内,他就一脸不快地对方成说:“这星期这里发生了很不好的事,黄海与校长争吵了三次了。第一次是为了一个灯。黄海用了一个六十瓦的灯泡,校长要他换一个瓦数低的,黄海不肯换。”
“一个灯泡也会生出什么事来?”
“黄海他说是近视眼,晚上备课看不清字,所以不肯换。我们这边没有装电表,电费是大家分摊的。所以校长不让用瓦数高的灯啊!”
“哦,那你们的校长也管得太宽了!多大点事啊!”
“就是啊!我们就一晚一个灯,能用得了多少电?他家里还有看电视,煮饭哩!电脑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哇,简直没事找事嘛!”
“第二次是为了一条天线。黄海喜欢听收音机,于是他在门口接了一条天线。校长也有意见了,说影响了他家的电视,看不清楚了。校长要他拆了,黄海这人也脾气犟,他就是不拆,结果又吵起来了。”
“哦,真是多事啊!”
“第三件是为了上课。黄海的课,下午第一节,睡觉没早点起来,迟到了两分钟。校长到下边课室等着,看着表,说迟到了,又骂人了。”
“这事就怪不得校长了哟!”
“你不知道,这里习惯了这样的,大家都是铃响才出门去上课的,校长也是一样的。只是有了那些事,他故意针对黄海的。我看是有意为难人的。你不知道啊!校长是个阴险歹毒的人。也不知从哪搞来一个篮球,他就在院子里踢。本来这篮球可以到下边球场去打的,但他就在院里踢。你要踢就踢吧!做什么踢到我们这边墙上来?我们认为那是故意的,球踢过来,撞在墙上,‘嘭嘭’声,很响的嘛!吵得人没法休息。”
“不是吧?这样踢球?”方成将信将疑道。“应该是无意踢过来的吧!一校之长怎会做这样的事?”
“是啊!一校之长,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的。我告诉你,不是一次两次,是经常这样的。”周正的语气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分。“他直接说要打报告搞黄海的,所以黄海为了防他一招,决定明天就去县城一趟。”
“啧,有这样的校长,那你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是啊!不好过啊!”
“这样的地方,真的留不得啊!”
”唉,确实不是留人的地方啊!”
夜里,苏老师果然又来了,照样围在灯下走棋。她并不和方成说话,只与周正交谈。这隔成的三家的灯光照射着旧课室的上方的瓦片,反射下来竟是一片通明。隔壁的谭俊和黄海照样能听到,他们竟开始取笑开了:“苏老师,方老师是特意过来看你的,哎呀,这翻山越岭的真是有心哟!”另一个又说:“方老师,苏老师是特意过来看你的。”
“你不要不信,要不她又不来我这边。是吧?老周?”黄海以打保镖的口吻道。
“是的,是的。”周正笑着附和道。说着,他转而对苏老师道:“苏老师,把方老师介绍给你吧!”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方成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