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房余典使的话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怔,不过随即明白过来,全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春耕是国之大事,无论善缘堂背后是谁,也背不起妨碍农事的重罪。
现在已经三月初,到了准备春耕的时候,如果因为善缘堂大量招收工人而影响春耕,那么作为善缘堂主人的赵彦平必然会受到牵连。
“现在上面正在彻查莱溪巡检司廖巡检假冒山贼一案,诸位有什么不同看法吗?”
沈松华将话题拉回,这次聚集这么多人在一起主要是为了此事。
“我看这假冒山贼一事可疑点甚多,谁是贼,谁是官兵不好说。”
江春流率先道。
“我听说那曹家姐弟现在在善缘堂,曹行健等几十人究竟死在谁人手里最好将他们带到安阳府仔细查问,这样可以避免受到某些人的威胁。”
沈松华看向说话的莱阳县兵房典使许观秋,没想到这位比他还要歹毒,竟然直接对曹家姐弟下手。
明面上是保护曹家姐弟,查明案情,可人到了安阳府,那还不是想让这两姐弟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许大人的建议颇好,我看不如明日就禀报陆典使,免得夜长梦多。”
吏房杨典使表示认同,并且建议立即动手。
接着陆续有人出主意,核心思想就是要借着这件事将赵彦平连根拔起。
送走所有人后,沈松华来到后院。
“他们都走了?”
“是的,祖父,孙儿已经按照您教的布置下去了。”
沈松华恭恭敬敬地给沈秋白见过礼后回道。
“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们,做任何事情前先要看清事情的本质是什么,否则无论你如何应对都是错。”
沈松华站在边上大气不敢喘,别说是他,就是一般的知府、知县在沈秋白面前也是敬畏有加。
这位曾经大陈国的户部侍郎是有名的笑面虎,睚眦必报,得罪他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对付一名没有功名的竖子,你们弄得地动山摇,结果到现在人家一点事没有,还得了官身。”
“唉,一个个都不顶用,你父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咳咳咳。。。。。。
“祖父,是孙儿无能,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沈松华急忙上前扶住因为剧烈咳嗽而抖动不已的沈秋白。
“好了,去吧,这里有她们,不用你侍候。。。。。事情要么不做,做的话就做得彻底点,不要留尾巴。”
沈松华说完转身回到房间里,里面不时传来咳嗽声。
沈松华眉头皱了皱,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件事还做不好,那么老爷子就会考虑换人。
家里不知多少叔伯兄弟眼红他现在的位置,没有这个位置,先前那些人根本不会拿正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