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别提其它肉类豆类粉皮蔬菜等。
郝清越耳熟目染这么多年,自是熟烂于心。
只不过现在店铺还没开,他又只有一个人,所以摊子也不敢铺的太大,就先打算寻摸几样来问问路,如果真的能做起来,那以后再看情况添一些种类。
鸡鸭现在都是按活的卖,根本没有专门杀好的卖,活鸡活鸭的价格一样,都是十五文一斤,偶有浮动;像青菜这些就是三文钱一斤,如果菜已经蔫了就是两文或者两文半;鸡蛋论个卖,一个两文钱,大小都一个价,除非灾荒年,否则价格从来不变;临水县直面凌浚河,河里的东西比较杂,鱼虾是最多的,价格在七到十文之间浮动,具体看种类,螃蟹田螺泥鳅等这些分季节吃,价格八到十二文不等。
此外还有豆腐、豆芽、干枣、莲藕、甜瓜、菌菇、野味等等东西,不论是乡下的还是县里的,价钱多少有些浮动,但也相差不了几文钱。
都说士农工商,在前朝的时候商人的地位最是低贱,但到了本朝却是有所提升,几乎是跟工匠差不多的地位。朝廷重视和其它国家的贸易往来,就连官方都有商船顺着义江渠出使其它国家进行交易,上行下效,大靖百姓自然就跟着干。商业发达能挣钱,虽然商税比农税高,但朝廷并不限制商户考科举,在科举一事上全凭个人本事,一切只看成绩说话。因而大家的热情更甚。
不过这交税事宜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干系,也不需要向衙门孝敬,摆摊需要的就是占一个位置要交三文钱,有铺子的每月要交一百文的管制费。交了这个费用之后在衙门那里就是名正言顺的,如果出了什么乱子还可以找衙门主持公道,算得上是一个官方保护费。
至于码头落船卸货这些也归衙门管,船只到了之后根据货物的多少要交的钱不等。
其实说白了,这大大小小的生意里面都少不了朝廷的影子,朝廷既能靠这个丰盈国库,也能让辖下的治安得到保证,给官方交少许的一点钱就能解决很多的麻烦,底下也没有人会不愿意,完全是一举多得。
就因为这些林林总总的原因,临水县又正好地理位置极佳,那商业就更繁荣了些,东街不拘于富贵贫穷、本地人远来客,大家齐聚一堂,共同构成了这热闹繁盛的街巷。
郝清越边逛边感叹,这样开阔的胸襟真是封建社会难得的奇景。
从东街出来,他手里拎了有一篮子的鸡蛋,这是他在一位乡下老妇人手里买的,鸡蛋共二十九个,个头都不算小,连篮子一块老妇人六十文卖给了他。
郝清越拎着一篮子鸡蛋回到家时任广溯已经快把午饭做好了,他不会太多的菜式,手艺也不太好,所以就熬了一个粥,然后从菜畦里摘了两个茄子,打算炒了吃。
虽然美人俊,但郝清越也不想亏待自己的胃,于是就把炒菜的活给接了过去。
任广溯有自知之明,许是洞察了郝清越的“真实身份”,所以这次连拒绝都没,只是默默的让出了位置,让这位做菜手艺好的大厨来掌勺。
郝清越对任广溯有觊觎之心,就想着借此机会增进彼此感情,不想和任广溯一直处于这种疏离的尴尬状态里,毕竟他们名义上都是拜过堂的夫夫了!
于是,他一边炒茄子一边绞尽脑汁的找话题聊,“我早上把北街和东街都转了一圈,各种菜价我也问过了。”
任广溯搭话,“觉得怎么样?”
“很热闹,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郝清越脱口而出到这里猛的惊觉失言,原身在临水县这几年,大街小巷的全都蹿遍了啊!
他紧张的顿住话题,脑袋飞速转动,在任广溯那狐疑的视线中结结巴巴的解释:“以前我没仔细问过这些,就、现在知道了各种青菜瓜果鸡鸭的卖价,就觉得跟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样……”
任广溯哪能听不出来他这是在强行解释?
之前说的“很热闹”,根本就是指北街东街,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也是指街巷,而不是指那些卖价不同。
只是任广溯早知他是外来魂,又不便挑破,所以现在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
“如今知晓了,日后也不会再诧异。”任广溯这么说。
见他没觉出不对,郝清越顿时大松口气,只觉自己逃过一劫,“对,以后就不会再惊讶了!”
任广溯打小聪慧,在京都那个大染缸里见过形形色色不少人,不论大人小孩都惯是会装,与那些人相交要是没点洞察力只怕落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就这一点谈不上大还是小的眼力劲,此刻就已经将郝清越那点儿心中所想看的个清清楚楚。
任广溯就心想,这个人单纯的很,那点想法全摆在脸上。
第14章
午食过后郝清越回内室去拿钥匙,他准备去铺子那边将里里外外的打扫一番,这样如果顺利的话明后天就能开张。
家中产业虽然不多,如今也就剩这一进院和那个铺子,但架不住每个门上都配了有钥匙和锁,这时候的钥匙又大,串一块还挺大一串,常年带在身上不太方便。当然,最怕的还是一个不小心弄丢掉,那才麻烦。
钥匙地契还有银两是放在一块的,取钥匙的时候郝清越突然想起来任广溯的药快没了,过两天得重新去找关大夫拿。
一副中药能煎着吃几回,但药价格本身昂贵,就手里这点钱,真的要养不起那个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