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很有把握地说:“我们既然进得来,自然出的去。”
女王也说道:“国师切莫小看这几人,他们一路历尽凶险都能化险为夷,几十只鬼狼都困他们不住,想必他们必有过人之处。”其实古夏人对王大恒他们的钦佩早已到了敬若神人的地步,从最初的勇战鬼狼的传说,到后来见他们冶炼铁绳,炼制火药,这些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大祭司也知道他们几人非同寻常,只是见他们风光无限受万人敬仰,心中隐隐有些不平而已。
大祭司道:“就算能出去,我们区区几万之众,多年来疏于战事,只能抵御飞禽猛兽,如何敌得过秦国千万的虎狼之师?”
韩阳说:“在蜀国故地,流传这么一句话,叫‘蜀虽三户,亡秦必蜀’,我们蜀人就算只剩下三户,都会誓灭秦国,收复故土。何况我们这里还有数万之众,蜀地还有千万子民,只要王上一声令下,就算赴汤蹈火,我们也在所不惜。”
听到这里,甄真几人又要偷笑,没想到韩阳也会这么胡诌,明明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名言被他变成了“蜀虽三户,亡秦必蜀”。
但就是这句话听得群英们热血沸腾,大祭司也道:“好一个‘蜀虽三户,亡秦必蜀’,如果本座还加阻拦,倒成了贪生怕死之辈了。所以恳请王上下令,明日全民皆兵,勤加操练,早日出兵入蜀。”
女王连声道:“好,就按国师说的办。”
韩阳他们知道如果几万人同时出谷,男女老幼,队伍庞大,几乎是不可能出得去。就算侥幸出去,当他们一身铠甲手执兵戈地来到现代社会,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样的命运呢?而外界如果知道了这个神秘古国的存在,恐怕这里再也不得安宁了,自己口口声声说带他们回蜀地复国,其实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回到现代社会的私心而已。为了一己私心,而妄自改变了数万人的命运,的确于心不忍。
想到这里,韩阳朗声道:“王上,在下认为,目前我们不可兴师动众全部入蜀,万一遭遇不测,再也无翻身之力,在下建议,先选取一批勇士,强加训练,由在下几人领路,打通各个关道,回到故地,然后蜀地子民再恭请王上出山。”
大长老道:“这法子好,先派出先锋,免得做无谓的牺牲。”其他人也纷纷响应,只有女王犹豫不决,半晌才指着韩阳他们道:“你们可以做开路先锋,但阿夏王要留下,随孤王最后出山。”这一句话几乎让王大恒绝望地跌倒。
第二十四章 壮士远征
翌日,古夏城又热闹起来,男女老幼聚集在一起,听大祭司颁布女王的命令,当听到不久将来女王要率领民众出谷返回故土的通告时,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相拥而泣,这是他们千百年的梦想,到他们这一代终于要实现了。大祭司随后宣布要精选五十名勇士做开路先锋,几乎所有的青年男女都踊跃报名。韩阳秦歌几人负责全面挑选训练勇士,由于报名的人实在太多,将他们忙的不亦乐乎却毫无头绪,最后还是甄真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就是按照时下外面流行的选秀模式,先是经过海选,每人表演一样自己最拿手的绝活,然后是韩阳秦歌方采菱甄真担当评委席,必须是三人或三人赞成方能通过进入下一轮比赛。这样足足进行了三天比赛,才从几千人人当中选出来二百名勇士,最后经过分组pk选出一百名优胜者,而这一百人也不是最终的出征人员,他们要经过严酷的训练之后,从中再选取出最优秀的五十人,参加最后得开路先锋队。
韩阳他们要为这一百名勇士安排了极其严酷的训练,按照韩阳的说法,他是要将他们打造成一支勇敢顽强技术过硬的特种部队。每个人都以极大的热情参加训练,都生怕最后被淘汰。但韩阳秦歌都不是军事迷,也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些勇士进行正规化的军事训练,于是请教王大恒,谁知道遭到了冷遇。原来王大恒正为女王不让他随开路先锋出谷伤心不已,他很清楚的知道,韩阳他们一走,自己想离开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又眼见韩阳秦歌带领队伍为出谷紧锣密鼓地做准备,更是大受刺激,哪有什么心情来指导这些人训练,整日里只知道与女王寻欢作乐,醉生梦死。
大家很清楚王大恒为何不高兴,但所有的劝慰都显得苍白无力,女王如此宠幸他,自然是不会轻易让他走的,他们的计划得到女王的全力支持已经是万幸,他们又如何能得寸进尺再要求她放走最喜欢的阿夏王?
方采菱也很替王大恒难过,这出逃计划从策划到实施,王大恒功劳最大,到最后不能离开的却唯独是他。甄真让方采菱去安慰一下他,说现在王大恒最需要的就是她的抚慰。对此方采菱只有苦笑,自己能安慰他什么呢?答应他自己留下来陪他?方采菱没有这个勇气,何况即使她留下两个人也不能在一起,因为王大恒是女王最宠幸的阿夏王。尽管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方采菱还是见了王大恒。
方采菱的主动约见让王大恒有些惊喜,但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半点欣喜,相反言语间还很冷漠。
“你是来向我道别的吗?好像太早了吧,你们起码还得两个月之后出发。”王大恒冷语道。
方采菱有些尴尬,平时他见了自己都是满脸笑容眼神暧昧的,今日他醉眼朦胧言辞冷漠,看来又是喝多了。
“你别太难过,我们每个人现在都在想办法,我们都不愿你一个人留下。”
王大恒自讽地说:“我没有难过,我在这里很开心,简直活得更国王一样。”
方采菱说:“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让我们会感到更内疚,你为我们牺牲了很多,我们都很清楚。”
“牺牲?牺牲什么?你是说牺牲色相吗?”王大恒哈哈一笑,但分明笑得凄凉,“男人的色相值钱吗?你不知道我和女王有多快乐,夜夜笙歌,醉生梦死,人活着不就为了所谓的快乐吗?”
方采菱脸微微一红,默然不语。
王大恒明显喝多了,走路一步三晃,他走近方采菱继续说道:“我现在是阿夏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以前在深圳,你知道我是什么吗?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兼编辑,在公司里我说什么别人都……都可以把我否……否决,现在你看,女王都……都爱听我的。过去我去找客户,常常……等一个下午,都……都没人理我,现在呢,所有人都想……想见我,谁见了我都要……磕头请安,你说这里这么好,我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方采菱说:“这是你的真心话?你真觉得这里好?”
王大恒道:“当然……我是阿夏王,为什么……要离开?我是阿夏王,万人景仰的阿夏王,哈哈哈……”
方采菱心中很是刺痛,便道:“那祝你幸福。”说完头也不回地就离开。
“回来!”王大恒高声叫道,方采菱应声停住。
王大恒来到她面前,双眼动也不动地盯着她。
那是一张美丽而高傲的脸庞,深邃的眸子坚定地直视着王大恒,几乎让王大恒不敢对视。那精致的下巴不服气地扬着,丰润的嘴唇倔强地噘着,看得王大恒恨不能前去捏捏她的下巴,再拉拉她的脸蛋,让她变得低眉顺眼温顺一下,不要老是这样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然后自己又偏偏喜欢她这样冷艳的气质。
方采菱冷冷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王大恒恨恨地说:“你永远都是这么冷酷,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入不了你的法眼,难怪你三十岁了,都嫁不出去……”最后一句话说完,王大恒便后悔了,果然,方采菱闻之变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不关你事。”说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