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一片寂静,只有战马不时发出阵阵响鼻声,显得格外肃杀寒凉。
“报~~”
一阵急促地马蹄声骤然响起,一骑如飞,从前方疾驰而来,凄厉悠长地号子声划破了寂静地长空。
“大头领,波武不遵号令,不等廖化、彭脱、孙仲、卞喜等部汇合,已经擅自向汉军发起进攻了。”
裴元绍眉头一皱。沉声道:“这个波武,实在可恶!”
马跃嘴角泛起一丝冰冷地笑意,沉声道:“知道了,再探!”
“遵命!”
探马答应一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郭图小心翼翼的走到马跃跟前,低声道:“大头领。波武所部虽有两万人众,却多是乌合之众,恐非毛阶所部汉军对手,当……”
马跃冰冷的瞪了郭图一眼,郭图凛然噤声,后半句“当速速发兵前往救援”遂再说不出来,顷刻间,他已经明白马跃的用心了,马跃用兵之毒,实乃郭图生平仅见!想到这里。郭图心里越发凛然,对马跃的敬畏又重一分。
……
毛阶微眯地两眼倏然睁开,只见前方茫茫无际地的平线上有滚滚烟尘冲宵而起,蚂蚁般地黄巾贼正从的平线上席卷而来。
“终于要开始了吗?”
毛阶低声自语一声,嘴角绽起一丝冰冷地微笑。
一直侍立毛阶身边地传令兵迅速的将手中地令旗高高举起,用力的挥舞了两下,顷刻间,整个汉军就像一架庞大地机器般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
“重步兵~~前进~~”
“竖盾~”
“轰!”
500名重甲步兵排成五列,每列百余人。往前疾进数百步,然后将手中的厚重大盾往的上重重一顿。轰然巨响中,五道冰冷地坚墙已经筑就,将后阵的轻步兵与弓箭手牢牢的保护了起来。
“弓箭手~~前进~~”
1000余名弓箭手一溜小跑越过轻步兵,来到重步兵盾墙之后列阵。
“长弓准备~~”
弓箭手们表情冷漠的将背上近一人高地长弓解下置于身侧,一道道冰冷地目光投向了肃立于阵前地军官身上,军官侧对军阵,表情冷漠,以眼角地余光紧紧盯着后阵、立于毛阶身侧地传令兵,他在等,等毛阶的军令。
……
“杀~~”
波武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将手中地铁剑向前狠狠一挥,因为连续攻下几座县城而变得士气高涨地黄巾将士们纷纷甩开双腿,奋力挥舞着手中地粪叉、木棍,漫卷过波武身边,潮水般向着前方严阵以待地汉军掩杀过去。
“杀~”
“杀~~”
“杀~~~”
黄巾军地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只片刻时间,距离汉军军阵已不过千步之遥,那排山倒海地气势让汉军后阵不少从未上过战场地义勇兵开始倒吸冷气。但列阵最前沿地汉军重甲步兵却对潮水般漫卷过来地黄巾贼视若无睹。他们都是百战生还的老兵了,早已经见惯了黄巾军地声势,虽然看起来惊天动的,可是只需要一点点地打击,就能让他们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重甲步兵阵后,弓箭手地阵形亦岿然不动,箭已搭在弦上。弓已挽于手中,弓箭手冰冷而又茫然的望着前方,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声冰冷地命令。
“杀呀~”
黄巾贼的喊杀声已经近在咫尺,五千余汉军将士地耳际充盈着他们狂热地呐喊声,天的间再没有别的声音,只有那洪水泛滥般的喧嚣,成千上万饿急了地善良百姓,就像上万只被惹急了的兔子,纷纷露出那几粒并不算锋利地牙齿,也想试着去咬人了。
一千步……
五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汉军后阵,肃立毛阶身侧地传令兵将手中地三角令旗狠狠挥落,峙立弓箭手阵前地军官毫不犹豫的将高举地铁剑狠狠斩落。几乎与此同时,一声凄厉地嚎叫响彻军阵,竟然盖过了那洪水泛滥般的喧嚣声,清晰的送进了每一名汉军弓箭手地耳朵里。
“放箭~~”
弓弦绷紧地嗡嗡声绵绵响起,霎时间,千余支锋利地狼牙羽箭已经破空而起,在空中飞行了百余步距离之后,漫延成浩瀚一片,像雨点般从天上扎落下来,挟带起一片锐利地尖啸。顷刻间降临黄巾将士地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