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我进入贾府是王贵找到我的。”
马苏在大堂内站了好一会,终于松口。他淡淡瞅了王贵一眼,眼底露出几分鄙夷的笑意,道:“我想贾坤到死都没想到,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上的不单单是我马苏一人吧,真正的狼子野心其实就是跟在他身边快半辈子的王管家。”
“你们是怎么唆使贾坤杀了谢小纭的?”
张县令蹙眉,往下问。马苏似乎要说很长时间,索性盘腿坐在大堂上,讥笑一声道:“谢小纭啊?”
“那就是个骚货,知道吗?耐不住寂寞的骚货?”
他眼睛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个合适的形容词说了出来。同时,周围因为他的话开始窃窃私语。“一年多钱贾府的王管家找到我,说有一个买卖要和我做,就是你们现在知道的让我假扮乔富。”
马苏眯眼开始回忆:“贾府的名声谁人不知?安定县第一首富啊,那得有多少银子?再加上贾坤都是半只脚踏入黄土的,钱财又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为了那些贫苦人家,索性,我就应了。”
钟璃听到这,眼底露出几分的不屑。这个马苏到现在还在为他犯下的错误找借口,若是好汉都是这样的,整个南岳国可能真没几个好人了。“本来我只是想借用乔富的身份,骗点贾坤的钱财,谁知。。。有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想要人家全数的家当。”
马苏一边说,眼神若有若无的看着王管家。王贵岂能没明白他的意有所指,既然俩人已经扯破脸,缩脖子、伸脖子都得是坐牢的命,索性也不再沉默了,指着对面的马苏道:“好一个‘马好汉’你倒是聪明,想把你撇的干干净净的,我告诉你没门!”
他抬眼看着陆无歇,道:“小世子,老朽是贪,毕竟跟着老爷这么多年没用功劳也有苦劳,甚至想着老爷晚年若无子嗣,或许这贾府的继任人。。。但是。。。”说着,王管家冷冷瞪着马苏道:“但是老朽从未想过去染指夫人,更甚至不可能让老爷做出杀妻这大逆不道之举!”
“王贵,你少诬陷老子!”
马苏也急了,翻起身瞪着王管家。倘若不是挂在他身上的铁拷扯着,在钟璃看来就马苏这暴脾气,王管家已经和他厮打起来了。“你这一把老骨头,想和谢小纭发生点啥,那也得有那个本事不是?”
马苏怼了王管家一句,眼神还若有若无的往他那里看。王管家面色羞愤,本能的身子朝后缩了缩。“哼!”
马苏嘴上得逞,冷哼一声,扭头望着陆无歇继续说道:“我应了王贵这事儿之后,就开始计划着怎么从贾坤手中骗钱。贾坤毕竟是生意人,起初他对我很是警惕,尤其是铺子里的事情,我最多进去是个打杂的一些主要的事情和环节根本就插不上手。”
马苏说到这,眼底尽数都是埋怨:“我知道这样下去定然是不行的,于是。。。”他吞咽几口唾液,组织好语言后道:“于是我和王贵联合得知在安和二十六年十月的时候,贾坤要去金城谈一笔买卖,那笔买卖对贾府很是重要,我们就在安定县到金城的必经之路上布上了埋伏,让他那次的生意因意外以失败告终。”
“而且贾坤在你们布置的那场埋伏中,受伤了?”
钟璃想起贾坤肩膀两侧的圆形疤痕,忍不住问道。马苏点点头:“是的,那次贾坤受伤不轻,光卧榻调养都用了一个月之久。”
“之后呢?”
钟璃眸光沉了一下,往下问。马苏看了一眼放在张县令书案上的那本账簿,道:“既然官府都找到了,那么在坐的就应该清楚,从一年多之前,这种频频发生在贾府‘不吉利’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我和王管家串通起来干的。小到一些小买卖,大到。。。人命!”
听到人命二字,周围人瞬间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张县令更是露出惊讶的表情。钟璃淡淡地望着马苏道:“人命?你所谓的人命可是指贾老夫人?”
随着她的话落下,所有人更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在钟璃和马苏身上转悠,一方面是觉得钟璃是如何得知的,另一方面更加好奇贾老夫人的死什么时候和马苏扯上关系了。钟璃自动忽略周遭的打量,自顾自的问道:“我有一件事有点困扰,还请‘马好汉’能给个清楚明白。”
马苏听到有人这么叫他,心中多多少少有着几分的雀喜,点头示意钟璃问下去。“贾坤作为安定县第一首富,也是经历了多少年商场上的明争暗斗,就算是你们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若是仔细彻查也是能发现些眉目的,既然能走到杀妻灭门之路,莫不是这问题出现在谢小纭。。。”“不错是谢小纭,不然老子为何说她是个骚货呢?”
钟璃分析的话刚说到一半,马苏嘲讽的打断了她。“你知道吗?贾坤是个不信鬼神的人。”
马苏说道:“但是在他心中,谢小纭就是他的神。”
闻言,钟璃想起谢小纭所住的贾府院落,想起那些院落里盛开的栀子花,道:“谢小纭院子里的栀子花是贾坤种的?”
“是!”
马苏点点头:“贾坤当年迎娶谢小纭的时候可是花了血本的,毕竟她是之前要入王府的女人。”
他一边说,一边望向陆无歇。陆无歇却给他一副与我何干的表情,弄得马苏好不尴尬。马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谢小纭确实很美,据我所知在贾坤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深深为她着迷,甚至不惜为了她休了陪他走过将近半生辛苦怀上子嗣的糟糠之妻,只为了给谢小纭一个主母的名分。”
“贾坤的原配当年怀孕了?难道贾府的血脉不重要?”
钟璃很是惊讶马苏的话。马苏嗤笑一声道:“贾府的血脉固然重要,可是对于贾坤来说,什么样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很重要,尤其是贾坤迷恋谢小纭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连贾府老主母反对的话都听不进去,其余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钟璃沉默不语,她能想象到,一个陪了夫婿半辈子的女人,怀着孩子被人撵出府邸落寞离开的窘境,在这个时代,女人被休了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贾坤是有钱,迎谢小纭也算是门当户对,可当女人看中的不是钱的时候,再好的男人摆在女人面前也是一纸空谈。”
马苏往下继续说着。“什么意思?”
钟璃问道。“贾坤半只脚踏入黄土,身子骨定然是。。。不行的,尤其是新婚夜开苞却没尝到甜的女人。。。。”马苏嘴角露出笑意,意有所指的回望着钟璃。